一生的女人。
米子轩无声的叹口气,捏紧了口袋里老旧的口琴,钱志凡说这是她送给他唯一的礼物,他说今天见到她的时候他想用这把证明了他二十七年来所有牵挂、爱恋的口琴为她吹奏一曲《信仰》,他说这是她最喜欢的歌,但是他终究没有等到天亮,米子轩为会他完成他的遗愿,他希望钱志凡能不带着遗憾离开,但是这可能吗?
米子轩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米子轩迈开脚步迎着清晨森冷的寒风闯进了人流、车流,走在钱志凡多年前走的路上,去他跟她的学校。
汽车的轰鸣声、鸣笛声,人们的喧哗声、笑声混杂在一起很是嘈杂,但是米子轩就仿佛听不到这些声音一般,心里只有那首《信仰》的旋律,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他跟这首歌,在没有其他。
米子轩一步步前行,他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钱志凡跟她的母校,学校门前到处都是穿着蓝色校服的少男、少女,到处都是送他们的家长,以及守在学校大门两边的早点摊,时不时就传来老板的叫卖声——热腾腾的煎饼果子、刚出锅的热包子等等!
在这个普通的一天学校门前到处都是这些无忧无虑的男孩、女孩们的笑闹声,对于米子轩来说,这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他永远没办法忘记钱志凡死前睁开的双眼中那不舍、留恋、牵挂、眷恋的眼神。
米子轩想到钱志凡的眼神身上散发出浓浓的落寞、悲凉的气息,与眼前的景象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引来很多男孩、女孩以及过往路人诧异的目光,他们搞不懂这个相貌普通身材高大的大男孩为什么大早上悲伤得就仿佛是一条失去同伴身受重伤的孤狼在雪地里悲鸣。
米子轩并不知道周围到底那个女人是钱志凡到死都在牵挂的女人,实在是送孩子来上学的中年女人太多、太多。
米子轩呼出一口浓浓的白色哈气,然后在他周围的人诧异的目光下掏出了那把似乎还留有钱志凡体温的口琴放到嘴边。
这把口琴年纪比米子轩都要大,但是钱志凡保养得很不错,声音并没有变调,就好像它是新的一般。
低沉而苍凉的口琴声响起,越来越多听到琴声的人诧异的向米子轩所在的方向看来,这首两千年的《信仰》对于学校门前这些少男、少女们来说是陌生的,甚至都没有太多的人听过这首歌,但是他们的父母对这首歌却太熟悉了,这首歌包含了他们年少时太多、太多的关于青春的回忆,顷刻间很多人听得都痴了,双眼中满是追忆之色。
一个穿着黑色呢绒风衣的女人循着琴声走了过来,她皮肤有些发黄,眼角也早已经有了皱纹,这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她神色很是激动,但当她看到吹奏口琴的是一个年轻人的时候,脸上满是失落,但却没挪动脚步,站在那呆呆的听着这首苍凉的《信仰》。
周围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男孩女孩们的笑闹声没有了,家长们嘱咐孩子好好学习别调皮捣蛋的声音没有了,小贩们的叫卖声没有了,似乎连过往的车辆都不在发出马达的轰鸣声,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下来,唯一的声音就是米子轩手中那把带有钱志凡所有留恋、不舍、牵挂的口琴发出来的。
所有人此时仿佛听到有一个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但却带着无限的留恋、牵挂、不舍的苍凉男声随着口琴的伴奏声,在向他此生最爱的人唱着这首《信仰》。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
勾起回忆的伤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脸庞
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
偏又想到迷惘
是谁让我心酸谁让我牵挂
是你啊
时光突然飞速的向后倒退而去,眨眼间以是二十七年前,天很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