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也都各自领取了足够的子弹和手榴弹,身上挂得满满当当,有些新兵拿着军饷购买了许多小玩意,全都被巡视的营连长门呵斥扔掉。
“你带那么多东西干啥,咱们这是打仗又不是去相亲,都给老子扔咯。”
老兵们大多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洗礼,自然知道在战场上,除了吃喝弹药,能扔的就扔,不然就是行军的累赘,一切以保命为主。
老兵们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他们的战场经验很宝贵,新兵们不得不扔掉了无用的杂物,全副武装准备开拔。
部队在傍晚的时候抵达了火车站,而此刻车站已经人头涌动,乱糟糟的一片嘈杂,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站台上也拥挤了不少了穿着百姓衣服的人,有的人高举着臂膀不断挥手,也有女人哭得稀里哗啦。
看到站台上这些送行的人们,张红英的身影莫名的就浮现在了杨凌的脑海,他们在武汉整训这段时间,虽然一直打听张红英的消息,倒是都是杳无音讯,也不知道在哪培训学习。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有些时候有的人一旦分开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况且杨凌和张红英还是两个单位,更是难得见面,不过杨凌也深吸了一口气,无论这么样,先打好这场仗再说。
“杨兄弟,你看你是随团部一起还是随三营?”团长张汉铎穿着蹭亮的军靴,带着德式钢盔,看起来精神抖擞
杨凌思衬了一番回答:“我和三营一起行动吧。”
“那好,有事情我派人通知你。”
团长张汉铎同杨凌又说了几句话之后,转身直奔团部去了。
而杨凌虽然是团里的副团长,但是却兼着第三营营长,虽然平日里在团部工作,但是现在战事一起,他就希望同三营一起行动,这样能够方便指挥战斗。
“第301团登车,第301团登车!”车站的广播喇叭里很快就传来了登车的命令。
第301团两千多号弟兄按照各营连的安排,在引导员的指引下迅速登上了军列。
“他娘的,臭死了。”上尉连长刘一刀刚被拉上闷罐车厢,一股恶臭夹杂着血腥气就让他差点没吐了。
整训期间好吃好喝的供着,又按照军队的条例按时洗衣服洗澡,弟兄们都变得讲卫生起来,现在突然被扔到这又臭又脏的焖罐车厢内,顿时感觉到极度的不适应。
“你就省省吧,苦日子还在后头呢。”副营长老烟枪倒满不在乎,自个儿找了一些干草靠着车厢坐下。
新兵们大多数是冬季整训时补充进部队的,现在登上火车要开赴前线去打鬼子,兴奋和担忧不一而足,老兵们则是满不在乎,战场上滚了这么多年,对生死早已经看淡,只要能够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随着哗啦一声,车厢厚重的铁门被拉上,车厢内顿时变得昏暗起来,不知道是天黑了,还是被铁皮大门挡住了阳光。
满载着士兵们的火车在一声长啸声里开出了火车站,而新开赴车站的部队又迅速的将车站的空隙填满。
“张医官,调度室通知咱们明天八点登车。”一名佩戴着红十字臂章的女兵向张红英禀报。
张红英经过一个冬天的强化学习培训,已经成为了一名医生助手,不再是那个只能够处理简单伤口的医护兵了,此次也是随军开赴前线。
“打听到74军的消息了吗?”张红英问。
那名女兵回答:“调度室说第74军开走了一些,明天还要一些。”
张红英望着乱糟糟的车站,并没有看到杨凌所在部队的番号,有些沮丧的拉着医药箱说:“咱们到车站招待所先住一宿吧。”
杨凌并不知道,倘若自己再慢一步就可以见到张红英,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