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驴...二驴...” 听着老头的低语,蔡根判断可能是老人以为自己不行了,最后的想法就是惦记自己远在大城市的儿子。 蔡根看不了这样的画面,心里难受,但是也得面对。 因为自己现在算是两个老人的主心骨,他认为自己是有责任的。 “姨夫,没事了,明天二驴就回来了,一会到医院,打一针,明天就能看见二驴了。” 老头的眼神一开始很凌乱,但是经过蔡根的安慰,好像得到了什么承诺一样,不再念叨,闭上了眼睛。 蔡根这就慌了,自己没说啥啊? 就是安慰安慰,这老头闭眼干啥啊? 求助的看向大夫。 “大夫,这咋滴了?” 大夫却很镇定,用手摸了摸老人的脉搏。 “没事,药劲上来了,一会到医院再溶栓。” 我去,还好没事,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放心的坐在李姨身边,这次手被李姨主动的抓住了。 “姨夫没事了,不用担心,没事了。” 李姨的手,一直冰凉冰凉的,慌了的神一直没缓过来,处在惊慌状态,蔡根也是无能为力。 救护车不用等红灯,专业车辆搭配专业司机就是快。 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医院,直接送到了重症监护,打针抢救什么蔡根就不懂了。 蔡根办了住院手续,交了押金,就扶着李姨坐在监护室的门口。 蔡根的手,一直被李姨紧紧的抓着,一下也不敢松开。 突然,出来一个大夫,开始问。 “谁是家属?” 李姨表情很木讷,好像都没听明白,或者听明白了不想接茬,不敢接茬。 蔡根赶紧说。 “咋滴了?人没事吧?” 大夫看蔡根能说明白话,只能对他说。 “送诊比较及时,打了溶栓针,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押金用完了,去补一下押金。” 哦,看样刚才的抢救,费用比较高,蔡根刚才只压了五千块钱。 重症监护室,一天都好多钱,蔡根自己也住过很久。 蔡根点头称是,就想去楼下收费处交钱,但是李姨的手,紧紧的抓住蔡根,就是不撒手。 “李姨,我去交钱,马上就回来,姨夫没事了。” “啊?没事了啊?那你啥时候回来啊?” 晕,这刚才大夫的话,李姨一句也没听进去啊,彻底神游了。 “我去交押金,交完我就回来,很快的,我跑着去。” 李姨这才半信半疑的松开了手,还不断嘱咐。 “蔡根,你可快点回来啊。” “恩,我马上回来。” 蔡根真的是用跑的,只是跑到电梯口。 九楼啊! 跑下去,再跑上来,蔡根觉得自己都得进监护室。 到了楼下,又交了五千押金,找到饮水机,接了杯热水,这才上了电梯。 一开电梯,就听见李姨的哭声,好像在跟别人说话。 蔡根脚步迟疑了,慢慢的往里走。 万幸,只是在打电话。 “你个小犊子,你咋不接电话呢? 你爸爸都快死了你知道吗? 我都要吓死了你知道吗? 我身边有谁? 你说我能找谁? 你不用回来了,死干净了,省心。” 说到这,李姨哭着赌气把电话挂了。 蔡根看她挂电话了,才走过来,把热水递给李姨。 “李姨,你先口热水,暖和暖和。” 李姨也不喝水,就是在那拿袖子抹眼泪,哭诉着,念叨着。 “全都指不上,养儿防老,养儿防屁老。 有事指不上啊,指不上。” 蔡根看着实在是揪心。 语言,在这个时候,很无力,陪伴才是最大的安慰。 只能坐在李姨旁边,用手不断轻抚李姨的肩膀。 能起到多大作用,蔡根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毕竟自己不是她亲儿子。 李姨的手机响了,蔡根一看,是二驴。 她好像在赌气,就是不接。 蔡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必须拿事儿了。 “李姨,你就接吧,要不二驴该着急了。” 李姨的哭泣一直没有停止,有不满,有无助,还有对现在生活的无能为力。 “我接啥啊?我不接。 接了有啥用啊? 他爸趟在地上,二驴在电话里,那有啥用啊?” 确实没啥用,但是蔡根也不能表示赞同啊。 只好帮着李姨接起了电话。 “妈,你别挂电话,你听我说。” 二驴是在哭,声音嘶哑,可以想象他有多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