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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下去?你又沒死,帶我下去幹嘛?啊!你是不是,要想不開?」

仰面看那夜空,江可芙已有些醉意在耳畔自說自話,李辭還想著刑部的事。

元慶十一年,御史台的於銘彈劾禮部侍郎齊明伽收了二百兩白銀的賄賂,可是他翻卷宗的時候,發覺兩處口徑對不上。更像是如齊明伽所言,他替人寫墓志銘,收了一百兩的潤筆費。

去年的案子,人自然是已經革職出京了,大的案子無法重審,他原想這些不嚴重的總歸能翻案,卻不想也被常遷駁了。此時才想起,於銘入仕那年,似乎是常遷做的主考。

說不煩悶是假的,那老頭仗著原先教過李隱几日書,便有些架子端著。這酒其實也算澆愁吧,吹吹風喝點兒酒,心情多少舒暢些。只是再回身看江可芙,是真的醉了。

「你有什麼想不開啊?我都沒想不開!刀沒到手,倒賠八兩,為民除害被兵追,救濟人還把我的章整沒了,你瞅瞅我,你有啥想不開?」

酒碗端起,又在腳邊重重一撂,頗帶了些氣勢,醉眼迷離的,江可芙盯著李辭說教。

「年輕人啊,別想那有的沒的,是不是,李賢弟?你瞧瞧愚兄我,前十四年,那不是風生水起!我舅,欸,對我就說便如親生子女也不為過。涿郡是不比金陵,但還不許我偏心啊?我就說,涿郡這地方,天底下哪處都比不上!」

「我叫什麼?」

那嘟嘟囔囔一大串,李辭其實都沒聽清,只是很敏銳的捕捉到了混在其中的那個奇怪的稱謂。

「李賢弟。」

「…我比你年長。」

「害!一個稱呼,怎的那般在意。你你你別打岔,愚兄還沒講完。你是不知道,來了金陵我多不自在。我爹對我自然好的,可老管我,同樣都做武將,你看他老對我吹鬍子瞪眼。我舅,可是沒對我說過重話。」

「與你而言身份不一樣,自然態度不一樣。」

「可我對他們是一樣的啊。我覺的我舅舅是英雄,我爹也是,能馳騁沙場做將帥,護家國,守疆土,反正我都欽佩…唉,若不是來了金陵,我日後女扮男裝到就近的薊城從軍也挺好的。」

醉酒的人說話自然不講邏輯,思緒到哪兒便說什麼,李辭聽了江可芙的絮叨卻認真思索起來。

「你想從軍嗎?」

「哈!不是愚兄我吹,我這個身手,就是白手起家,馬前卒做起,三年五載的,那也是戰功赫赫,實打實的憑自己。不過可惜了,大啟有女帝,有女相,獨獨沒出過女將軍,沒有前科呢,好難……我也不在涿郡了,還嫁了個就會胡說八道,耍嘴皮子的小白臉兒不然哪……其實,就算當不成女將,非要沾點兒邊嫁個將軍也行嘛。跟他去邊關,一塊兒守疆土護盛世什麼的,反正,怎麼也得是個保家衛國的英雄吧。現在這個,嗯,不行,接個人,身手還沒我快呢…」

江可芙還絮絮叨叨,話又轉到自己妹妹與幾位表兄弟的對比,常言道酒後吐真言,李辭不知是不是真的,但放在當下,他覺的恐怕是真心話了,尤其是,江可芙說自己的那些不是…李辭氣笑了。

伸出一隻手,在江可芙面前晃晃,李辭問她:「我是誰?」

「李賢弟。」

「你嫁的是誰?」

「李辭。」

「還帶這麼分的。真是醉得不輕。」

「我沒醉。」

「醉酒的都說自己沒醉。」

「那我醉了。」

愣了片刻,江可芙微微仰頭,回了一句似乎覺的不夠,更大聲來了一句,「我醉了。我反著說,那就證明我沒醉。」

李辭哭笑不得。起身伸臂攔在江可芙身側,恐她醉著不分東南西北栽下去,繼續出聲與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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