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笑容仍亮在他嘴角。“下礼拜一见了。”
她略带僵硬的点头,回首接过她的弓把袋和箭袋。
叼烟的男人却不轻不重说了句:“你的拳脚功夫不赖哟!”
“如果——你可以不要只倚赖别人出手救你,或者,站得远一点,我会更感激你的。”瞧他那么大个子,没想到却是中看不中用。
“我可没要你‘救’我,是你自己的英雄主义作祟,其实你该感谢我给你出风头的机会才对。”他睥睨的姿态是毫不领情的。
“谢谢你的提醒,受教了!”她向来无心无绪的眼瞳燃起微炽的火花。
“女孩子太老气横秋会没人缘的,应该可爱些比较好。”他打量她。心裹想著:这么不可爱的女孩还是头一次看见。
“男人要是像壶烧不开的温开水,中看不中用才惹人厌。”她不喜欢逞口舌之能不代表她不会说话,这男人才是那种给三分颜料就开染房的人,不只态一度傲慢、嘴巴坏,还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男人蹙起了眉头,直到这时才正眼注视她的脸庞。她,黛眉、大眼、鹅蛋脸,削薄的短发根柔腻地贴着白的颈子,神情带点冷、带点淡,还有一点孤高,看不出曲线的身材没在T恤和铁灰色的宽口裤中,一个看似纤细却浑身缭绕冷清气息的小鬼。
依照石勒喜欢女人的种类,任初静根本只是个尚未发育的骄傲小孩,完全不够格。
她那先天淡漠的空灵气质和领教过的不驯脾气,一看就是不讨喜的典型,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在疲累了一天后抱着“铁板”入眠的,他自然也不例外。
“小鬼,”他睨着眼。“给你最终的劝告!别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要不然——”女人就该乖乖地,她若再挑衅他的尊严,下次可不是警告了事了。
任初静原本就清淡的眸,霎时因为他的警语更形冰峭。“会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你还真好样啊!”
“你——”峻迫逼人的气息自石勒的胸臆中释放出来。
她挑眉,“我指名道姓了吗?”
恁他不动如山,石勒高大的身躯被她激怒的站直了。这小妞拥有非凡惹怒人的本事,她会付出惹他的代价!
一直冷眼旁观他们针锋相对的耿隼浩,除了惊叹外,仍是惊叹。
耿隼浩是射箭协会的指导教练,而任初静是他最看好的射箭手,她的反应一流,技术也炉火纯青,曾屡次摘下日本射箭联盟举办的自由式射箭总冠军,其总分和射箭数只逊于奥林匹克运动会和世界冠军赛两分,是个不可多得的射箭奇葩。
她的箭术虽优异,却不爱说话,再加上冷淡中带执著的个性,十分特立独行,他几乎没看过她跟任何人多说一句话。
石勒的脾性和任初静南辕北辙,他狂狷外放、机敏傲岸,乖悖的个性起伏之大,令人捉不著准儿,但通常他对女人,是距离中带著你情我愿,而且,他从不对女人发脾气,因为跟他交往的女人,从没机会持久到看见他真性情的时候。
然而,这场无心相逢似乎造就了非常不凡的效果——
“小姐,和我结下梁子你会永世不得超生的。”威胁女人……女孩是石勒从来不屑的,没想到这女孩轻而易举地引爆了他。
她定定看他,如秋月明净的眼无绪无波。“变态!”
完了!耿隼浩头皮麻酥了起来,二话不说,他挺身而出。“好了!好了!任同学,天色太晚,女孩不要在街上逗留,有事下次再谈。”
毫无说服力的理由。
果然,石勒的口气转横了,“不要插手啊你。”
“石勒,初静是我的学生,你别昏了头。”
他狠煞著眼,“你想替她求情?”
“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