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冒牌货在这个正牌俄国人面前不禁冷汗涔涔,又不是我说自己是俄国人的,是那两口子主观地卤莽臆断的,再说,想我华夏泱泱5000年文明的大好公民不做,做那番婆有什么好的……想到这里胆色顿时大涨,向那直勾勾盯着我看的“蛮夷”瞪了过去……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见我横眼瞪来,他恍惚中一闪错愕,眼神却渐渐变得玩味起来,嘴角也拉出一道弧线,嘴巴里咕噜咕噜一句问话,应该是问话吧,因为是升调。
“说什么?听不懂!”
我摇着头分别用中、英、满、法回答:“听不懂!”
“啊你会说法语?”
“啊你是法国鬼子?”
“鬼子?不,我家祖很多都娶了法兰西公主和贵族,我母族就很多说法语的。”
“你叫什么名字?”
“阿列克谢维奇,尤里。阿列克谢。你可以叫我尤里,美丽的女士。你叫什么?”
“茉儿,茉莉,Jasmine,你可以叫我杰丝。”
“来自法兰西?”
“不,来自……英国。”原谅我吧我又撒谎了,总不能告诉他我来自未来吧。撒谎的孩子据说鼻子会变长,我下意识的摸了下鼻子。
噶尔丹和阿敦见我和他们这个尊贵的客人一问一答好象聊天得很愉快,也面带喜色。
“对了,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我斜眼望了望那对夫妻。
“他们需要我提供的的帮助,”他冽开嘴嘻嘻笑了一下,看那忑灿烂的笑容,原来还是个大孩子呵,我以为做大公要年纪也比较大呢。
“而我……需要一个翻译,去见中国的皇帝。”他收起笑容严肃地说。
…
多伦
“诺尔”,是蒙语“七个海子”或者“七个湖泊”(草原上的人常常称湖为海)的意思,是离北京城最近的一片蒙古草原,距离乌兰布通大概100多公里左右。我却觉得可不只七个湖,就象一块被神女摔落的蓝水晶,分裂成无数片碎片洒落于这片绿毯子一样开着花的草原。
从乌兰布通一路往南向多伦诺尔行来,我贪看这苍茫和秀丽融合一体的美丽草原美景,虽没有“大漠孤烟直”,却能感受到“长河落日圆”,看那快要被地平线淹没的夕阳最后的余光把西面那片草原变为金色,感觉自己仿佛和身边的景色一起……融成了一副画。
自打那天我和这位俄罗斯的“大公”尤里。阿列克谢维奇“愉快”地聊天以后,葛尔丹和阿敦把我当作那检来的宝贝,硬推给了这个“大人物”做起了翻译加私人助理。
想起这个才19岁左右的小“大公”,心里就觉得好笑,总感觉他这次中国之旅是在“玩票”。他的身份在沙俄尊贵无比,是沙皇伊凡五世和彼得一世的亲堂兄(马上要握大权的彼得大帝)。这次来这草原估计是应葛尔丹之邀,不过我觉得他对葛尔丹这个邀请他偷渡“入境”的东道主的态度实在让人玩味。
葛尔丹本来准备好的一个懂俄语的皮货商人因为前段时间的中俄雅克萨之战被迫绕道现在都还没有回到蒙古,我的出现让他们犹如抓到根救命的稻草,又看我这模样更是放心的让我做他与这位代表俄国皇室“大公”的机密会议。
这时的准葛尔和俄罗斯的关系就如现代的北朝鲜与中国……每每葛尔丹提出要钱、火枪、食物、牛羊等实际性的物质要求时,这位伟大的“大公”径直带着那一惯的礼貌而又恬然得微笑,找着这样那样的理由拖延援助时间,或说会禀告给沙皇陛下,最后还总用“法语”给我咒骂着:“贪婪的小人、无底洞、喂不饱的熊……”然后又眨着眼说不准翻译最后几句。
呵……他倒是真信任我……俨然把我当着同胞,不怕我用汉语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