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体到文言文,不一而足。看着方予可面无表情地删除邮件,我都听见了一地破碎的玻璃心。而方予可说:“不喜欢年纪小的,有代沟。”我当时惊讶得不行,原来方予可是重口味,于是我色迷迷地要求看看他的A片里是不是都是家庭主妇熟女系列,被方予可狠狠地敲了脑袋。但是,在接下去的无数天,我一看见方予可,便想到被贵妇包养的小白脸;而方予可无法忍受我怪异的眼神,最终将成绩从85分调整到90分做惩罚,以防止我胡思乱想,好让我静下心来看书。
我实在无法理解方予可对我学习的关注程度,尤其是对英语口语的关心程度,每每忍不住问他的时候,他便一句“我喜欢说英语说得好,读书读得好的人”,让我郁结而死。我的英语口语也只停留在“how are you?” “Fine; thank you。 And you?”这个阶段中,要让我瞬间流利地说“今天食堂师傅真不错,红烧肉肥瘦刚好,油而不腻,分量够足”之类的英语,委实为难了我。我第一次发自肺腑地希望祖国足够强大,在全世界开遍“新西方”,让全球人民学习汉语,再让他们考个中文托福,雅思啥的,有本事让他们用中文感叹一下红烧肉,让他们来受受我的苦。哼。
听着“英语口语500句”,我纠结地坐在床上,问朱莉:“朱莉啊,你说按我现在的成绩下去,期末能考多少?”
朱莉敷着面膜,跟一白脸吸血鬼一样躺倒床上,眼皮也不抬一下地说:“干嘛,你什么时候关注成绩了?反正努努力别挂科呗。去年你不是每门课都过了吗?你看我们老师多厚道。”
“那你说,老师会厚道到让我考90分吗?”我抱着枕头巴巴地看着他。
朱莉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上进了?你人生不就是追求及格吗?跟方予可在一起,段数都上了啊。”
我瘪了瘪嘴:“我这辈子就是由可怕的分数组成的。现在方予可拿90分作为我搬出去的条件逼我呢……”
“你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我们仨就这么不招人待见,让你想搬出去啊。我看你被吃得死死的。见色忘友的家伙,到时候你可别找我们哭。”朱莉张牙舞爪地说。
我嘿嘿地傻笑:“哎呀,我这不是给你空张床出来让你们可以搁个杂物什么的嘛。你给我出出主意,怎么让方予可放弃这么可笑的条件?我妈都没有这么高的要求。一看那些扭曲的abcd,我就觉得我要么就是脑积水要么就是脑溢血了;一看方块字,我就想替孔夫子问候作者他大爷。你说我情绪这么消极,要是考了90分,岂不是说明学习是个很贱的东西?你越恶心它,它越讨好你?唉,我怎么找了一个这么好学的男朋友呢。以前他不是也上三堂课逃两堂课的主吗?怎么现在上个选修课都每次必上,还额外监督我不准睡觉,不准吃零食。我是找了男朋友还是找了个爸啊。”我痛苦地抱怨。
电话铃声响起,我和朱莉互望很久,都等着对方接电话。可惜对方的耐心不够,还没等我们俩竞赛懒劲出个接过来,电话声便断了。
朱莉僵着脸说:“周林林,我看也就方予可能容得下这么懒的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赶紧结婚吧。万一哪天人家突然醒悟后悔了,要退货了怎么办?”
我刚想说什么,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我接起,是方予可。
“我不想听英语情书了。听不懂,你给我念段中文的原创吧。”我一接起来就没好气地说。他能坚持,未必我就能坚持下来。
“去年你们英语免修,今年恢复了之后赶紧好好学吧。北大四级过不了,拿不到毕业证的。乖,不要胡闹。”方予可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传来。
“哎呀烦死了。跟我爸一样。”我气哄哄地没等方予可说话就把电话挂了。挂了之后,我自己也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