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杀就是被捆,后头四进内宅大小一十七口男女老幼,也一样的情形,铺子里有多少人,我们早已刺探清楚,根本不可能有人逃出去,通风报信,但樊五洲的手下与候议的官军竟能围抄上来,你道是谁走漏的消息?”心里有数,敖楚戈却明知故问:“谁?”萧铮大吼:“就是郑万有的那个二姨太同她的小孽种——也就是被你私下放走的一大一小两个祸害!”
“哦”了一声,敖楚戈道:“原来是她母子去通报消息?不过,这也难怪!人之常情嘛。”
萧铮怒吼道:“什么‘人之常情’?敖楚戈,若非你妄作主张,出下这个歪点子,私下放走了那个贱人孽种,樊五洲和候议怎能及时得讯?又如何来包围我们?我们五个又怎会受尽如此苦楚?几乎血溅三步,命断当场!”
敖楚戈赔笑道:“五位吉人天相,不是矢折之躯,好在有惊无险,皆已平安脱困,且仍健朗如此,也就不必再小题大做,徒增烦恼了……”。
萧铮火辣地道:“你说得倒是轻松,敖楚戈,我问你,我们五个人当时付出的血汗,所遭受到的损失,几近八年的飘泊流浪,章淦的一条手臂,我的内伤……这些笔账,却是找谁去算!”
慢慢地,敖楚戈道:“你们认为该找谁去算?”萧铮一指敖楚戈:“你!”
舔舔唇,敖楚戈道:“我?”
萧挣暴烈地道:“你;是你放走了那贱妇和孽种,她母子才有机会去通风报信,我们才会身陷重围,险死还生;是你令我们受伤挂彩,是因你的失着才叫樊五洲与候议及时堵住了我们,并且认清了我们,也因为你的这一手使樊五洲与候议广邀人马,檄昭天下,四处追杀我们,逼得我们远扬异域,飘零七海,几近八年,久不敢返回中土!你说,这一笔一笔的帐.不找你算又找谁算?”敖楚戈安详地道:“怎么你们现在就敢回来了?”萧铮恶狠狠地道:“郑万有死了,樊五洲也死了,候议告官退隐了,没有人再追我们,莫非还不该让我们回来追你?”敖楚戈笑道:“列位的消息倒颇灵通——其实,郑万有当时被白羽废掉了四肢,也活不了多久,樊五洲正当壮年,他的突逝,却是令人意外,但你们既然没人再追再逼,业已事过境迁,又何苦回头来找自己老朋友的麻烦?”萧铮狠狠地道:“仇刻骨,恨铭心,不能不报仇雪恨!郑万有,樊五洲已死,候议已告官回里,已找不到他们头上,但却不可轻恕过你这始作诵者。敖楚戈,这些年来,不知道是樊五洲不晓得你也曾参与其事,抑是他对你放过那贱妇和孽种的行为感恩图报,他却一直没找过你,你也过得消遥自在,可是,我们的痛苦,我们的凄惨,又有谁会明白?”敖楚戈道:“说句老实话,樊五洲就算找到我头上,我也不会含糊,更不会学你们的样子逃之天天,龟缩不出,大不了是个肉拼肉,有什么稀罕?”黑脸涨成紫酱色,萧铮气愤地道:“当时我们都受了伤,我同章涣又衰弱得不能行动,而樊五洲人多势大,又请了若干好手相助,再加上官方的力量,我们不躲锋头却如何对抗?更坦白地说,我们五个的功力任是谁也比不上你……”敖楚戈道:“但你们五个加起来却比我强!”
萧铮咬牙道:“五个人不同一个人那样得心应手,上下一致——总之,当年的情况逼得我们无法可施,除了暂避—时,别无他策……”敖楚戈气定神闲地道:“另外,还有个骨气与胆识的问题,不消说,列位在这上面,却也不甚及我……”冷笑一声,萧铮道:“敖楚戈,你这是暗示我,抑是警告我?你以为就这样简单便把我们吓退?就将我们找你算帐的主意打消了?你也未免想得太容易啦!不管你是什么三头六臂。大罗金刚,我们必要与你一结旧欠,让你遭到报应!”
微喟一声,敖楚戈道:“这件事,老友,可是你们五位一体的意思?”萧铮强硬地道:“是我们五个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