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还是晚期?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没早发现?”贺铭火冒三丈,狠狠地瞪着航医小于。“还愣着干什么?你赶紧要救护车,我向季副主任报告,等她领完奖后马上送她去医院,一分钟也不要耽搁!”“是!”航医跑步离开了礼堂,这是贺铭第一次耍“官威”。贺铭从主席台上把季平化叫到后台,向他报告了俞素梅身患绝症的不幸消息。季平化听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口气老半天没有吐出来,当他回过神儿来时救护车已经到了。季平化没有再回到主席台上去,而是站在侧幕条旁望着已经领完奖的俞素梅出神。他傻了,他不相信贺铭说的是真的,这真像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车来了,季平化不动声色地把俞素梅叫到后台。她一见垂头丧气的贺铭与航医站在季平化身旁,就不由自主地向窗外望去,看到了那辆不受欢迎的墨绿色救护车,一切都明白了。没等季平化开口她先笑了,笑得很坦然,比刚才领奖时笑得还甜美。这种时候她哪儿还有心情笑,她是想用灿烂的笑熄灭季副主任的怒火,用微笑安慰贺铭与航医忧郁的心,缓和一下眼前的紧张气氛。
炽热的无名火烧得季平化满脸通红,他满肚子的气:生航医的气,生自己的气,也生素梅的气,她简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太不像话了。但此时此刻他能责怪她吗?不但不能有任何气恼的表示,还必须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还得哄着她:“小俞,你的化验结果出来了,问题不大,但为了慎重起见,空军总医院通知你马上住院,做进一步的检查。”“主任,我求你一件事儿。”“我得病住院的事儿,先不要告诉老张。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来北京,那样两个孩子就没人管了,要是把孩子带来,又会耽误他俩的学习。如果万一要动手术,就请玉兰或贺铭代他签字。另外,给他平反的决定,你们也不忙通知他,由我亲自告诉他。”“你别考虑这些事儿,先安心治病。”“主任,这一辈子我没带给他什么好消息,这一次就让我把他盼望了近七年的特大亲口告诉他,让我们两口子好好高兴一下,希望您理解我的心情。”“这事儿以后再说,先回宿舍拿你住院要带的东西,然后去医院,我送你去。”“您不用去了,有小于陪我去就行。”不由俞素梅争辩,季平化向王副师长打了声招呼后,便和俞素梅、小于一道上了救护车。贺铭本想也跟去,但大会还没有结束,他走不开。
在北京火车站出站口,姚玉兰两口子准备接从上海赶来的张志敏。两人心情都很沉重,都默默地站在出站口,注视着从上海来的每一位旅客。“张副团长,张副团长!”张志敏刚一出站就被贺铭叫住了。老战友久别重逢,那份亲热劲儿就甭提了。三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不过三人此时的心情却大不一样,张志敏心里像有一台电风扇在扇,爽快得很;姚玉兰与贺铭心里装的却是冰块儿,寒冷彻骨。“小贺,素梅怎么没来接我?是不是出差了?”“先上车吧,想老婆也不急在这一时。”贺铭应付道。
吉普车开动之后,姚玉兰几次想把素梅得病住院的事儿告诉张志敏,但话到嘴又咽了回去。她实在不忍心乍一见面就给他当头一棒,于是岔开了话题。“张副团长,孩子们都安排好了?”“厂子里的人真不错,他们听说给我彻底平反了,都替我高兴,好几家争着接小飞、小云,最后还是让车间主任的老婆给抢走了!”“随着‘四人帮’的垮台,现在的人际关系开始正常了。”“玉兰,你是管训练的官儿,你看我还能飞吗?”“这么多年不摸驾驶盘了,您还不死心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您能不能飞,我小小的副科长说了不算,得师党委定。”“玉兰,你也学会打官腔耍滑头了。”“她说的是实话,你能否重返蓝天,恐怕连师党委也定不了,得空军党委定。”“我可有言在先,不让我飞我就领着老婆一起回上海。老实告诉你们,我这次来北京,一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