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婉随即想到,羊角巷的作坊起火一定不是意外。
这是个环环相扣的阴谋。
先是在羊角巷放火,将欧阳润之牵制住。接着趁欧阳润之将她召进城里的时机,将她及时掳走。
对方的目的,还是想要打击欧阳家的生意吧?至于具体的嫌疑人,欧阳婉却没有什么头绪。欧阳家在生意上的敌人很多啊,但下这种狠手的人,分明就是死仇了。这个却不能确定了。
欧阳婉可以肯定,这幕后的黑手应该是家族以外的人,不会是本家。她出了事,整个家族都会因此蒙羞,本家的人再恨他们兄妹都不会这样做的。
应该和上次天女香事件是同一个对手干的吧
这些事情也只是在她脑海中一掠而过,她没有时间和精力进行深入的思考。
她现在想的,是自己该如何脱困。
对方有近十条大汉,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自己是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可是,欧阳婉并不想坐以待毙。
只要有一丝的可能,她就不得不尝试。或许自己再努力努力,可以拖延一点时间……就能等来援兵。
其实,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遇上这样的情况大概都只能哭昏过去吧?欧阳婉深刻的明白,自己这一被掳走,无论是否能够脱身,闺誉已是尽毁。等待着她的,是无尽痛苦的下半生。好一些的,可以到某家庵堂中青灯古佛度过残生;更多的,是被人们的流言逼迫不得不自尽以示清白。
那还得是她能清白回去才行……
每一种可能都让欧阳婉感到哀绝恐惧,她明明白白的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可是……她拒绝让自己沉溺在自怜自伤之中。日后艰难且待日后再说,她只想着,先过了眼前这一关
她眨了眨发热的眼睛,将将要溢出眼角的泪水硬生生收了回去。
该怎样才能将身上这些麻绳弄掉呢……
她试图挣脱麻绳的束缚。然而这些贼人捆得很紧,她越是挣扎,麻绳越是紧紧地束缚着她的身子,让她更加难以动弹。
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经过反复的尝试,她发现自己被扭在背后的双手,还是能够够得着脚上的绳索的。
大喜之下,欧阳婉将身子不住向后弓着,用仅仅能动的几根手指,抠着脚上的绳套。
马车不住地颠簸,给她的动作带来更大的困难。每当她刚好够得着的时候,又被偶然的一个颠簸颠开了。努力了好多次,她额上都流出了一道道的汗水,才抓住了脚上比较宽松的一个绳套。
“终于解开一道了”
欧阳婉无声地欢呼。万事开头难,她如法炮制,很快的就把身上各处的绳索都逐一解了下来。
马车还在不住地奔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欧阳婉不知道这辆马车要去往何处。车身内部四周都悬挂着厚重的黑色布幕,看得出是最近才挂上的,和马车本身的新旧程度并不一致。坐在这辆车子里,连外头是白天还是黑夜,都难以察觉。
现在,只剩下她被反背的双手上捆着的那道绳索了。
这个却没法用自己的手去解开。这时,她已经适应了车厢里的光线,看到车厢一边有着常见的木制座位,心中一喜。
那座位可是有边角的。她挪动着有些发麻的双脚,将自己被捆住的双手放到座位边角上,用力地磨蹭。
粗糙的绳子磨破了她娇嫩的肌肤。从小娇生惯养的欧阳婉,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可现在却不是喊疼的时候。
她强忍着摩擦产生的疼痛,依然一下又一下地把绳索往边角上拉动着。忽然,她发现绳索的某个地方似乎有松脱的趋势,连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再一下……再一下……
她清楚地感觉到手腕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