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心头一阵阵的绞痛。
二夫人却觉得女儿的表现很奇怪。
“是呀,人家欧阳夫人看不上凌舒媛那蹄子呢。哼,以为自己长得有多漂亮,一天到晚妆扮得跟个狐狸精似的……”
“母亲,您还有闲心管人家妆扮不妆扮!”
舒华脸色刷白,恨恨地看着二夫人。二夫人吓了一跳,忙也站起来看着女儿,说:“这……女儿,你怎么脸白成这样……”
“母亲……您……您先把事情前因后果说清楚。”
舒华强自镇定坐了下来。二夫人有些迷糊,但这几年来她在女儿面前已无甚威严,甚至有些怕这个强势的女儿,所以便一五一十说了起来。
据说,昨儿凌家大夫人在去广源寺上香的时候,“偶遇”了欧阳夫人和欧阳婉母女。两人因为同为宗妇,素有往来,彼此也很熟悉了。于是,在礼佛后顺理成章地同在一间厢房里休息,用用斋茶。
在说了不少客套话后,大夫人把欧阳润知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还很含蓄地提起,自己的女儿舒媛就快十四岁了。
欧阳夫人闻弦而知雅意,也把凌淑媛赞得花团锦簇,简直是完美无缺。但就在大夫人笑得无比开心的时候,欧阳夫人却列举出了江城许多适龄未婚少年的名字,说这个也好,那个也好,还说将来谁娶了舒媛,真是他家的福气。
大夫人当下脸色就不大好看。欧阳夫人这样说话,就是在含蓄的暗示她,你爱把女儿嫁谁就嫁谁去,满城都是好男儿,我们家……你就不必考虑了。
本来大夫人还想努力下,把话题再拉到了欧阳润知身上,说这城里还有谁能比得上您家大少爷这般出色?
可欧阳夫人却不领情,反而长叹短嘘,说儿子一心只顾着家里的生意,忙得几天不见个人影。还说:“唉,孩子大啦,我老婆子做不了他的主啦!”
这可不止是暗示,简直是明示了。
说起来,一般都是男方跟女方提亲的,要是女方上赶着男方,本来就失了身份。而女方这么上赶着还没能说成,那可真是有些丢脸了,所以二夫人说大房出糗也不是全没理由的。
不过既然双方都没把话说破,那大夫人这脸丢得也还不至于太惨。而且也不仅仅是凌家大夫人干过这事,在这之前,已经有几户人家跟欧阳家表示过类似的意思了也同样被拒绝了,只是这些女家的条件比不上凌家而已。
“母亲,您从哪里听来这些的?”
舒华忽地抓住二夫人的衣袖,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了。
二夫人说:“你也别小看了你母亲,她那边的事,我知道的多着呢!她屋里的人,嘴巴也不见得有多严实!”
“这是真的……”
舒华放开了二夫人,双手紧紧握在一处。二夫人也不至于笨到了极点,看女儿脸色这么差,知道肯定有些不妥,忙问:“怎么了,这里头有什么不对?”
舒华突然笑了,笑得很苦。
“母亲……唉……您自个想去吧。”
有些话,她这未出阁的女儿,即使心知肚明,也是不能开口的。
二夫人急了:“哎呀,我的宝贝心肝,你赶紧说吧。咱们母女俩关起门来说话,又没人听见,你还遮遮掩掩什么呀!”
舒华扯了扯嘴角,半响才冒出一句:“您就看到了大房出糗,没想到别的?”
“别的?”二夫人疑惑地想了一会儿,说:“这……你大伯母给舒媛议亲不成,岂不是好事?”她没说出口的是,这样我不就可以把女儿你推销给欧阳润知了么。
舒华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泪意,冷冷扔下一句:“母亲,我有些头疼,先回屋去休息了。”
说罢,不顾二夫人诧异的眼光,自顾扭头就出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