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说是个像地狱一样的地方,”可能是看我眉头皱紧,她又忙道,“但舒正言武功高强,应该会没事的。”
明知是安慰,我却还是相信这是真话,又拿起药来对李欣鸢道:“趁热把药喝下去吧,不要再把我当什么皇帝了。”
李欣鸢却仍是推开,似预言又止,想了想才道:“皇帝待会儿能不能帮我去看一下千柔。”
我一愣,道:“看他做什么?”
李欣鸢苦笑道:“也许是天意,这次受伤,两次昏迷,让我想起了一些原本已经忘记的事情,那次我跟你说我梦见了现在的耿渊原来是个假的,现在却是肯定了,而并不是一个梦,而是事实。”
“事实?”
“那人最早的时候是耿渊的好友,却总不以真面目示人,耿渊事事相信他,却不想他是为了图坦国的宝藏而来,后来耿渊发现了他的意图,预与之绝交,他却将耿渊杀死,扮成耿渊的样子想从我身上获知宝藏的消息,我与耿渊毕竟是夫妻,不久便被我识破,他这才将我推下崖去,”她说这话时有些恍惚,似又回到当时的场景,脸色白的吓人,我抓住她的手,她这才回过神道,“我方才把这段记忆告诉了千柔,他脸色很难看,一声不响的出去了,皇帝,我行动不便,你能代我去看看他吗?”
告诉小丁了吗?我愣在那里,若是知道他一向孝忠的父亲是个假冒的,他会怎么想?李欣鸢要我去无非是想我安慰他,她不是傻子,早看出我与小丁的关系不一般,只是我现在恨他都来不及,又怎么去安慰?
“皇帝?”
“好,”我点头,李欣鸢刚醒,我不想刺激她,看看碗里的药道,“你先喝完,我待会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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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还没有照李欣鸢的意思去见小丁,第二天,大军的左将军便来告知我,大战告捷,故军全歼,大军准备颁师回朝。
左将军是早已被小丁收买,他的决定无非就是小丁的决定。
回朝,那舒沐雪呢?
小丁站在崖前。
我不想见他,恨透他,但此时却是来质问他。
他没有穿官服,换回了一身黑,消瘦的身体在这西部大漠的大风中似要随飞而逝。
“李欣鸢说图坦国的祖先就是站在这崖上放眼远望时发现了那处安息地,因为那里的金矿在闪闪发光。”他仍是不称李欣鸢为母亲,连名带姓叫来似与他完全没有关系。
我不言,望过去,潭河仍是灰黑一片,根本不可能闪闪发亮。
“她还说,我父亲告诉她,只有图坦国的子孙才可以看到那处闪闪发光的安息地,小昭,你说这可能吗?”他转头问我。
我看到他细长的眼带着冷笑。
“我不离开。”我完全乎略他的话,答非所问。
“你是皇帝,大战告捷,熙元朝野都已知晓,你不得不回去了,由不得你。”他终于转回我的话题上。
“那舒沐雪呢?你还我一个舒沐雪,我就回去。”
他挑眉,笑道:“怎么还?把我赔给你吗?我倒是乐意的很。”
“你放屁!”我瞪他。
李欣鸢道破的事实并没有让小丁的情绪有多大变化,他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许李欣鸢说他知道真相后脸色难看,也不过是一瞬间的情感外露,此时再想找到这种情绪已完全不可能,所以哪还需要什么安慰。
“舒沐雪是我的丈夫,我绝不会扔下他自己回朝的。”
“他多半已经死了。”他很残忍的说出他的想法。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咬牙。
他盯住我,半晌,道:“我现在再问你一次,若我让你和舒沐雪远走高飞,你还要固执的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