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展鸣的人皮面具,瞧瞧他又瞧瞧下面,不比对还不觉得,只要略一比对,就会发觉,这脸形与下巴同十夫人几乎一模一样。
苏小沫将目光转向展鸣。
他微低着头俯视屋内的两人,长长的睫毛挡住了部分眸光,看不清楚明亮的眼中流转的是什么,戴着人皮面具的脸也瞧不真切表情,但搂着她纤腰的手臂无端收得这么紧这么用力,想必心中也是疑窦重重、翻江倒海吧。任谁突然见到一个几乎与自己完全相像的人,都会心惊、恐惧。
苏小沫将小手覆在他的手上,将小脸轻轻贴在他的颈间,无声地给予力量。展鸣扶在她腰间的手握了握,示意他明白。两人都屏息静气地倾听屋内“母子”两人的对话。
一直在闲话家常。
十夫人伸出手爱怜地抚摸着男子的俊脸,轻声哽咽道:“欢儿,一个多月没见,你怎么又瘦了?”
欢儿?苏小沫的眼睛立即瞪成溜圆,难道……是淳亲王在找的那个名字中有“欢”字的男子吗?苏小沫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那男子的脸,不象是易容的,难道他与展鸣是兄弟亦或双生子?
年轻男子温柔地笑笑,回握住母亲的手道:“娘亲多虑了,孩儿挺好的,公子一直善待孩儿。”
十夫人轻柔地一笑,“可惜无缘见到公子,否则娘一定要给他磕几个头,谢谢他多年照顾你的恩德!”
年轻男子立即道:“公子善待孩儿,孩儿自会做牛做马报答他,怎会要娘亲下跪磕头?这不是陷孩儿于不孝么?”
十夫人十分欣慰,“欢儿真是孝顺。”
年轻男子笑容隐约有几分忧愁,“可惜爹爹不在人间,孩儿无法尽土孝道,连爹爹的冤屈都无法申诉昭雪。”
十夫人一愣,一直扑在儿子身上的身子缓缓坐直。年轻男子瞟了她一眼,语调更加忧伤地道:“娘亲难道不想为爹爹申冤么?”
十夫人慈爱地凝视着他,轻声道:“这事太危险了!你能活着已是万幸,好好娶几房媳妇,为杨家开枝散叶,别再想这些。生恩不如养恩大,难为阿曲这么多年拉扯你,你要好好替他养老送终。”
“这个孩儿理会得。”年轻男子的语气急切起来,“刚才听娘亲的话里有话,莫非娘亲手中有证据,能证明爹爹的清白?”
十夫人的俏脸一沉,语气不由得严厉起来,“我说过太危险!你不必再问!”
年轻男子扑通一声双膝跪下,抱住十夫人的胳膊哭泣道:“娘亲!您替孩儿想想、替爹爹想想,难道要让爹爹背个谋逆的罪名遗臭万年么?只要能为爹爹平反,孩儿愿万劫不复!”
十夫人怔怔地看着儿子的眼泪,良久才长叹一声,“的确有个物件,但那不是证据,是害咱们杨家家破人亡的祸根,若不是你爹爹一定要保管此物,守口如瓶,又怎么会有冤无处诉?何况这东西不在娘亲手上,这么多年,也许早就遗失了。”
年轻男子急切地道:“娘亲,你告诉孩儿,孩儿自会去寻回来。”
十夫人犹豫良久,正待要说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老远便听到文纨不耐烦的声音:“怎么这么久?快点,要起程了,还得在掌灯前赶回天都呢!”
一名年轻女尼的声音讨好地道:“是是是,贫尼这就去请主持师傅!”
那主持从屏风后转了过来,年轻男子恨恨地站起身来复又钻进衣柜。不一会儿,门便咣地被文纨推开,一番催促之后,十夫人才轻移莲步登上回程的马车。
苏小沫与展鸣一直在梁上呆到众人都散去,才悄无声息地跃下来,从后窗溜之大吉。那年轻男子早已走了,不过巽一直在外面照应,肯定会跟踪他,打探到他的情况,这点苏小沫倒是不急。
她与展鸣两人一出庵门,便找到自己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