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城去。见“王爷”二字一出,这事情就歪了楼,赶紧矫正道:“舅舅,我刚才所说的事,你是如何考虑的?”
秦氏见林小竹旧话重提,她的心又提了起来,紧张地看向夏大柱。如果袁天野真是王爷,那这宅子,这田地,林小竹说收回就收回,她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秦氏原就是个坏脾气的人,年轻时刚嫁给夏大柱的头几年,还稍微敛一点,到后来夏大柱把林小竹领回家中,便成了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她收敛起来的脾气,对林小竹动辄打骂。后来林小竹走了,她舍不得打骂儿女,便把矛头对准了夏大柱。不过开始夏大柱力气大,还能打她,她也不敢骂得太狠。到后来夏大柱受了伤生了病,躺在床上动不得,她颇有些翻身作主人的感觉,变本加厉地打骂夏大柱,稍有不如她的意,就不给饭吃;甚至当着别人的面,也把夏大柱骂得狗血淋头,以显得她比当里长的夏大柱更威气,连里长都得听她的。这件事严重地损伤了夏大柱男人的自尊心。
所以经林小竹这么一提,夏大柱刚才便早已拿定了主意。当即道:“我已决定了,休妻”
“什么?你敢休老娘?”秦氏一听就如鞭炮一般爆了,哪里顾得什么王爷?跳起来瞪起眼睛,就要上前给夏大柱几个耳光,但被林小竹一声暴喝:“你敢打我舅舅。”这才想起林小竹有个王爷夫婿,又有钱又有势,这夏大柱还真是不能随意打了。当下将扬起的手掌往自己腿上一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起来,“夏大柱,你这没良心的。当初你就一间破草房,孤身一个,连个兄弟都没有。别人都嫌你穷,嫌你没兄弟帮衬,是我心软,嫁给了你。这么些年,给你生儿育女,伺候你吃伺候你穿。你现在有了钱了,有了外甥女作靠山了,就开始赚弃我了。那几年你赌钱,把家里的钱都赌得精光,输光了钱就打我,我嫌弃过你没有?现在不过是骂上两句,你就要休妻。呜呜呜,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要休我,我不如死了算了。狗子啊,你母亲死了,后娘当家,你要被人虐待啊春燕啊,可怜你刚怀上孩子,就成了没娘的人了啊……”
一面哭着,一面就作势要往墙上撞去。可见到没人去拉她,身子冲到墙边,便又停住了,坐在地上直哭得死去活来,一边哭一边还历数这些年来她受的苦。
农村女人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林小竹当年在村里看得多了。可听得秦氏这么一哭喊,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站起来对袁天野道:“我们先出去吧,到柳婶那里看看。”说完没等袁天野说话,便走了出去。
两人出了厅堂,袁天野伸出手来,握住了林小竹的手。他知道她此时心情不好受,只想通过这种方式给她一点安慰。
林小竹转头柔柔一笑,道:“我没事。”笑容却有些疲惫。
袁天野仰首看着蓝天,叹了口气:“我就想不明白,他们既然已成了夫妻,是这世上最亲的亲人,怎么不好好珍惜,反而动辄打骂呢?”他指秦氏骂夏大柱的事,也指夏大柱曾打过秦氏的事。
林小竹转过头去,也看着院墙上那广袤的蓝天,轻声道:“这世上,反面成仇,行同陌路,同床异梦,貌和神离的夫妻,多的是。他们,只不过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对。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以前是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吵闹打骂,情有可原。现在有钱了,日子过得好了,秦氏还这么没事找事,吵吵闹闹,到底是为什么呢?”舅母她也不叫了,直接唤秦氏。
袁天野握紧她的手:“别想了,秦氏如何处理,由你舅舅决定吧。反正我们以后,绝对是这世上最恩爱的夫妻。”
林小竹嗔他一眼,脸上却浮上甜蜜的笑容。
两人出了门,远远就看见袁二、袁三、袁四、袁十和云珊正站在柳婶家的院门外,跟一群人说话。而那群人中,便有一位二十来岁、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