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工作组还表扬了雨理的带头精神。
在雨理一家的带动下,当时碍事的六七个坟墓都顺利的搬迁掉了。现在回过头来想想,雨理感到有点后怕,如果果真应了算命瞎子的话,那他雨理一家的厄运还刚刚开始,今后的磨难还有很多很多,那该怎么办呢?雨理静下来就总是这样问自己。
第四十四节
当一个人遇到一些没办法解释清楚的事的时候,往往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唯心的东西趁虚而入是完全可能的,雨理对于这个问题的思考一直没有说服得了自己的理由,因此,他的精神一直处于压抑之中。雨芬呢,又象小孩子似的,一会儿发发脾气,一会儿撒撒娇,一会儿唱唱不成调的语录歌,一会儿又哭哭笑笑地不知哼些什么,这样的反复无常,弄得雨理简直是焦头烂额。尽管雨芬的父母见天来探望,时时送些好吃的东西来,送些替换衣服来,但是雨理还是开始感到有点烦的感觉,他脑海里时时浮现出“久病无孝子”这样一句老话来,他开始体味这句老话的个中滋味了。
医院的生活单调又枯燥,雨理见雨芬好转的很慢,有时就产生一些在雨理看来是肮脏的想法,如果雨芬一直这样不恢复,那他章雨理岂不一生太亏了?自己的工作不要去说他,自己一家的香火延续岂不成了空话,怪不得自己的父母在前次来探望后,已有八天没来了,大概老人们已感到事情的棘手了。反正连雨理自己也开始感到困惑了,更不要说是其他人了。
医院的日子虽然单调枯燥,但也过的非常快,一幌一个月就过去了,雨芬的病情却不见有多少好转。医生在查房时也时时流露出可能没有康复的希望的意思,因此已多次劝雨理他们出院。雨理见情况是这样,知道一直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事情,因此同雨芬父母商量后就决定出院了再说。十月八号是定好雨芬出院的日子。这天一清早,雨理就起来了,他帮雨芬穿戴整齐后,就开始归东西了,只待医院一上班,就可以去办理出院手续。七点半的时候,雨芬的两个哥哥和父母搭乘来接雨理他们的拖拉机一起来了。两位老人眼里满含着泪水,和雨理一起整理雨芬的衣物,雨理也默默地配合着,雨伦和雨道搀着雨芬一起往楼下走去。雨芬却象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的,嘴里时时发出一两声怪笑。她认识的只有雨理和她的母亲,因此嘴里一直“雨理哥,好妈妈”的乱叫。两个哥哥架着她走,她还死命的强着不肯走,最终还是雨理办完出院手续回来对她说:“雨芬乖,别吵吵,我们回家了。”后才一跳一跳的下楼梯。
“雨理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保仁跟在雨理的后头,轻轻地对雨理说。
雨理听到就放慢了脚步回头说:“老伯,您有话尽管说。”
“孩子啊,我和雨芬他妈商量了好久,”两人走到了并排的位置上,“雨芬这孩子真是命苦,不仅她自己受苦,把你也连累个够,现在,既然她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也尽了力,吃了苦,如果再这样拖下去,于你更不利,因此,你们俩的事还是就这样算了。”说话间,顿了好几顿,很明显,保仁是无奈之间才说出这样的话。
雨理听了明知是意料之中的话,但听起来还是有些逆耳,“老伯,我现在的脑子也很乱,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再提好吗?”雨理心里想的和嘴上说出来的变了个样。
“哎,不知我前世作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有这样倒霉的事,把你也连累个够。”和珍说话间眼泪簌落落地往下掉。
“伯母娘,你也不要急,雨芬还不一定好不了,也许是老天故意要考验我们一下也说不定的。”雨理只得安慰说。
秋天来了,酷热难熬的暑气已开始逐渐远离江南。本来火一样的阳光已收敛了刺目的光线,微微的东南风中间时时带有成熟的庄稼香气。老大房生产队也象从睡梦中醒来似的,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