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海雄张嘴便问:“昨天夜里,陈先生急急忙忙的出院,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庞劲东在这件事情上,此前已经与陈梓阳串通了口供,所以陈梓阳此时的说法与庞劲东基本一致。
事实上,赖海雄并不指望这第一个问题会有什么收获,因为想要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最好的办法是昨天夜里就让庞劲东带路来陈梓阳这里。但是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庞劲东是断然不可能这样做的,赖海雄又没有充足的理由可以强迫。
陈梓阳话音刚落,赖海雄紧接着又说:“那么想来陈先生也一定知道,就在你刚刚离开没多久,病房生了猛烈的爆炸!”
听到赖海雄的这句话,陈梓阳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过了许久才沉重的点了点头:“知道……”
赖海雄并不知道,就连庞劲东也不知道,陈梓阳昨夜一夜没有合眼,经历了一生中最复杂的思想斗争,这场思想斗争的核心内容就是应该如何对待两个弟弟,与之伴随的还有剧烈的心灵痛苦。
尽管陈梓阳很清楚两个弟弟从来都看不起自己,一直都想夺取属于自己的权力和地位,但是陈梓阳一直以来没有对他们采取过任何措施,最多不过在他们起攻击的时候进行一些防御。这是因为陈梓阳始终相信,蕴藏在血液最深处的相同遗传基因,会唤醒他们的亲情。
然而陈梓阳没有想到,自己一次次的忍让换来的,竟然是一次又一次更大的挑衅,甚至展到试图谋害自己的地步。
庞劲东觉陈梓阳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立即对赖海雄打岔说:“陈先生的确很幸运,没有被那枚炸弹伤到分毫!”
赖海雄点点头,没有理会庞劲东,而是又问陈梓阳:“陈先生请好好回忆一下,是否有什么仇人?”
“没有!”陈梓阳的目光木讷的看着地板,缓缓的摇了摇头回答说。
“请陈先生好好想一想,或许有,但是一时却没有想起来呢?”
“我做人还是有些自信的,绝不会让别人憎恨自己到这种地步!”陈梓阳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又抽搐了几下,幅度比之刚才要大许多。
陈梓阳的为人的确不会制造什么敌人,必欲对其除之而后快,但十分不幸的是,有两个弟弟却是天生的仇家。
赖海雄叹了一口气:“陈梓阳先生如果能够多提供一些情况,对我们破案是非常有帮助的!”
陈梓阳毫不犹豫地说:“可惜爱莫能助!”
赖海雄见正面进攻没有取得效果,于是开始了迂回包抄:“我听说,陈先生的家族近期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这些都是谣传……”陈梓阳已经多少从刚才的痛苦中摆脱出来,摆了摆手,果断的说:“陈氏家族和陈氏集团的内部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稳定和团结,近期社会上流传的一些传言根本就不符合实际,我们已经委托律师进行调查,将对始作俑者追究法律责任!”
赖海雄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就好……”顿了顿,赖海雄把话题饶了回来:“对了,陈先生想要出院,为什么要安排在半夜呢?”
“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悄悄的找个地方静养一段时间!”陈梓阳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住院这段时间以来,很多亲友都来探望,还有很多新闻媒体跑来采访,实在不胜其烦!”
赖海雄试探着说:“这么说,在您离开之后才生爆炸,只是巧合了!”
“我还可以告诉你,我是自愿离开医院的,绝对不是庞先生强迫的!”不等赖海雄提到这个问题,陈梓阳主动给出了答案,目光看向了庞劲东时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木讷了,而是充满了感激:“我很感谢庞先生为我做的一切!”
“既然是这样……”
陈梓阳打断了赖海雄的话:“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