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从现在开始蒋先生门下只有你和海棠,如果你觉得海棠能撑起来的话,那就继续哭吧。”
对于自己身边的人,杜敬璋总是希望事事都安排周到妥当,但是军中一番历练,他终于明白一件事,不是每件事安排了就会妥当,有时候安排反而是一种压制。
所以他现在会这样跟萧素说话,而不是说:“放心,这件事有我。”
至于萧素,她本来就不是太过柔弱的人,一听杜敬璋这么说就抽抽嗒嗒地抹净了眼泪:“我得回去处理师父的后事,没有我后事办不了。”
“今夜就不歇了,连夜赶路吧,你能成吗?”杜敬璋的意思如果不可以就留下来明天再走,他一个人连夜赶路。
其实萧素的体质比起杜敬璋来还好,她可是启灵师,灵力涤荡过的经脉比起内劲涤荡过的经脉更坚韧:“没事,走吧,还不知道海棠得没主意成什么样,这会儿八成在哭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杜敬璋的脸就黑了,他鲜活见姚海棠哭,哪回见姚海棠都是满脸笑,最难受的时候她似乎也没落过泪。这个哭字说出口来了,杜敬璋就更加坐不住了。
夜行日行,终于在第二天深夜到了京城外,杜敬璋和萧素倒是不显疲惫,马也是新换过的,看起来自是人精神马也精神。夜里京城闭门,杜敬璋的马一到城门口就有人抬头往下边儿看,依稀看着是一男一女衣着贵气。
“两位,已经关门了明天再来吧。”城门官儿说罢就要缩回脑袋去。
见状杜敬璋倍平静,但声音却倍响亮地说道:“开门。”
在他说开门的同时,城门官琢磨了一会儿,这声音听着有点熟悉,像是哪家的贵人来着。想了想还是没想着,最后一看怀里忽然多了块儿木牌,就着灯笼一看,城门官立马蹦了起来:“哟,这怎么话说的,四公子怎么星夜里回来了,还睡还睡,还不赶紧起来开城门去。”
城门小吏们一听赶紧一个个连爬带滚地起身,开了门后齐齐站在一侧,黄土漫道而过后,几个小吏们互相看了一眼关上了门,然后有人说了一句:“嘿,又有好看的了,你们说四公子这回得怎么来。”
“我看很多贵人们都要悬了,姚姑娘受苦受罪的时候他们不说话,这时再说话也晚喽所以说还是咱们小官小吏好,不用提心吊胆担心四公子冲咱们发疯。”众所周知,杜敬璋待下亲和有礼,且总是和颜悦色的。
城门一开,青石板上的积水被马溅得水花四起,“笃笃”的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时,自然会有不少守卫注意到。虽然东朝夜晚不实行宵禁,但是大晚上骑快马入城还是会被重点关注的。
很快众人就发现是杜敬璋回来了,于是很快这个消息就像是秋雨带来的寒气一样发散开了。
杜敬璋没有先进宫,他要先去南隅看姚海棠,不先看一眼他怎么能安心。他看着街上的暗处,那些伸出来又缩回去的脑袋平静地一笑:“告诉他们,我还活着,而且回来了”
躲在暗处的人各自缩了缩脖子,纷纷觉得不寒而粟,这注定会是一个有很多人睡不着的夜晚。
在南隅外翻身下马,有随从去敲开了门,是青苗来应门的。
这时南隅外边还有留有不少百姓点着的灯烛香火在那儿,杜敬璋看了一眼说:“把香烛都灭了,半点烟火气都不爱沾的人,下个厨房都得让人站旁边给把油烟扇走,这烟烟火火的在这她怎么能安稳。”
话等于是跟青苗说的,告诉青苗她有做得不到的地方,但杜敬璋却是一个字指责都没有,表达的只有他对于姚海棠的看重。他知道,只有他看重了,她才会过得更舒适安稳一些。
赶紧招呼人来把灯烛灭了,青苗引着杜敬璋往里去:“公子,姑娘在这边屋里。”
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