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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酱焖白兰豆和清炒豆芽以及几个时令小菜,豆芽是自己拿豆子发的,去了根后放鸡汤里泡了泡再下油锅翻炒两下就出锅,不再加盐和调料,是清清爽爽的甜味儿。
吃过晚饭后,杜和又不抽风了,安丰就拉着他问:“杜和,你这趟帮人走船挣了多少银子,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只见杜和愣了愣,然后说:“不是帮人走船,是自己的船”
闻言,姚海棠看着杜和说:“船都是你买下了的?”
点头应是,杜和这才记起自己似乎没跟姚海棠说具体的细节:“就算我让别人买船,他们也信不得我,毕竟云泾河这么多年,就没有船能平平稳稳地出去。我就想与其把线掐在别人手里,不如干脆自己来办,说来也奇怪,这云泾河我走得极顺。”
天知道为什么,姚海棠长出了一口气:“以后别这么冒险了,都说富贵险中求,咱们寻常过日子又何必去图那些大富贵”
她的话让杜和眼神一柔:“不碍事,你没看我好好的回来了,云泾河大约从前就是熟的,现在还都隐约能记起来。这一趟我好像还真记起点东西来了,可是很模糊,感觉不出个具体的眉目来。”
“慢慢来,只是最近也不见有什么好大夫到云泾河来,否则应该领你去看看大夫的。”姚海棠总觉得好好一个人这么着不是回事儿,万一谈判桌上抽了,到时候亏死的就得是他看大夫?莫明地杜和对这并不热衷,他是真的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虽然记不起以前的事儿,但他能感觉出来,现在的日子过得前所未有的平和安宁,这很奢侈:“还叫我慢慢来,你也是什么事都别着急,像铜编钟,慢慢做来又如何,你偏偏要日夜里赶。小姑娘家家的也不注意好好歇息,万一将来就这么高点儿,别说十三,就算是三十了别人也得说你是黄毛丫头。”
戳中死穴,姚海棠看着自己现在估计也就一米五五上下的样子,不过十八之前应该都还能长的,没好气地瞪了杜和一眼:“我就乐意做黄毛丫头,一辈子长不大多好呀”
安丰一见这俩开始打情骂俏了,就决定闪人,他算是看出来了,什么表哥表妹呀,这俩肯定是早前就有点儿什么什么了安丰心想,你们打你们的情骂你们的俏去,我和隔壁的小林姑娘那什么什么去。
“对了,海棠,听说过几日护送慧思归朝的队伍就会在云泾河暂停修整,因为再过风雪大了,这一带也就云泾河相对稳妥一些。如果小言来找你,或是乔院长来,都不要去见慧思,如果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杜和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这一直以来都没错过,至少再糊涂混乱的时候都没有错过。
他愿意自告奋勇,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姚海棠也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所以自是欣然点头应道:“好啊,那就交给你了,言公子还好一点,那位乔院长我实在有点儿怕。”
听得她说怕,杜和就笑道:“小言和乔院长是不错的,若没有慧思在,常来常往也可以。乔院长也没你说的那么可怕,试想一个人,让大家伙儿都怕他,他心里是不是会很……”
“孤独、寂寞?”姚海棠接道。
却只见杜和摇头说:“苦、寒”
“我不懂”
“你只懂得孤独寂寞也是好的,只是海棠,你为什么会孤独寂寞呢?”杜和不解释反倒问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孤独寂寞,姚海棠低头垂目浅浅一笑说:“偌大个世间一个人,当然会孤独寂寞的。”
这时杜和眼也不眨地看着她说:“不是还有我吗”
久久地望着杜和,姚海棠静默无声地弯了眉眼,终也体会到了那句“温言一句三冬暖”是什么样的一番境况
18.釉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