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上官复也惊了。
完颜亮眼疾手快地掐住我的嘴,怒火焚睛,朝我低吼:“朕不许你死!”
我摇头、奋力挣扎,就在这样的反抗中,手中的金簪悄然刺向他的心口——他没有防备,金簪正中他的心口,待他发觉,金簪已刺入体内一截。
“陛下!”那不思震惊地喊。
完颜亮扣着我的手腕,不敢置信地盯着我,眼中布满了复杂的情绪,惊,痛,失望,悔恨……黑睫轻颤,雪花落在他仿已撕裂的俊脸上,落在他盈满了伤的眼中,炙热的怒变成了冰冷的恨。
我拼力推他,没想到一下子就推开了,我拔足向宋方跑去,不理会那些锋利的箭镞对着我,也许会贯穿我的身躯……顾不上那么多,我不想再被他钳制,只想逃离。
“不许伤她!”完颜亮嗓音沉痛,痛入了心扉。
我愣住,转身看他,那不思扶着他,他痛怒地望我,一眨不眨地拔出心口的金簪,鲜血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袍,也染红了我的眼。
赵瑷奔过来,拉着我退到宋方阵营中,关切地问:“皇妹,你还好吗?”
我颔首,终于脱离地府阎罗的魔掌,大大松了一口气。
上官复看我一眼,继续盯着敌人,以防突变。
完颜亮的脸庞越发白了,双眸越来越无神;那柄金簪入体虽然不是很深,但正中心口,假若施救不及时,便有性命之危。他一直瞪着我,不甘心,不放弃,不罢手,仿佛下一刻就会冲过来抓住我。
事已至此,纠缠再也无益,那不思强拉他上马。他坐在马上,回首望来,那眸光在簌簌飞落的白雪中轻颤,充满了怨、恨、怒、痛……最终,两束眸光凝结成一束凛冽、悲愤的剑气,直刺我的脑门、心口,一剑贯穿了我的身。
这一剑,含有多少的怒与恨啊!
片刻之间,二十余骑消失在茫茫的雪夜中。
赵瑷想派人追,上官复却伸臂阻止,道:“郡王虽有三十余人,但是金人骁勇,我们未必是金人的对手。”
“难道就这样纵虎归山?”赵瑷恨恨道。
“完颜亮未必能活得下来。”上官复赞赏地看我,“公主那一刺,已经要了他半条命。”
“皇妹,我来迟了,是我不好。”二哥握着我的手,饱含歉意。
“无妨,完颜亮并没有对我怎样。”我勉强一笑。
——
不日,回到临安,回到沁阳殿,这才真正地放心,不再担心完颜亮去而复返来捉我。
宋帝嘘寒问暖了一番,接着语气一变,禁止我出宫。
“父皇,这次是意外,是儿臣疏忽大意,下次儿臣一定很小心、很小心。”我慌了,哭丧着脸求道,“父皇不让儿臣出宫散心,儿臣会闷死的。”
“金主神出鬼没、诡计多端,保不准还会突然把你掳走,朕不能保证你还能回来。”他转过身子,不看我苦苦哀求的可怜样儿。
“完颜亮被儿臣伤了,伤势很重,不会这么快复原的。”我按捏着他的肩,柔声求道,“父皇不要不让儿臣出宫嘛,大不了多派一些侍卫保护儿臣。对了父皇,这次儿臣能够平安回来,上官复居首功。”
“上官复?”宋帝眉头一紧,寻思道,“你皇兄好像提起过这个名字,你怎么认识他的?”
“儿臣和上官复偶然相识的,此人憨厚正直、侠肝义胆,有一种不可多得的豪迈气概;更妙的是他武艺高强,那剑术简直是出神入化,还有他的飞刀绝技,令人叹为观止。与他相比,殿前司那些武官就都是草包了。”
他大为惊奇,“当真?此人武艺这般好?”
我手舞足蹈地比划道:“父皇若不信,改日传他进宫,和那些都指挥使什么的比划、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