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真遗憾,我竟然无法在当场观看那个老太太脸上精彩的表情。”
“哪里哪里!”男子十分谦虚抖了抖那雪白上绣着暗红木樼花的引人眼球注意的袖沿,嗓音淡淡,温醇如旧,漆亮眸子流转着惑人的光彩,“我这借花献佛之举,怎么都比不上你让街上匠人为她所捏的那些面团珠宝。”
“嘿嘿,她平日待我不薄,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该涌泉相报;我这个人向来重视报恩,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待薄她的。”
想当初,那个老太太以为与夫人合计,硬闯进绿意苑将梅如歌的遗物搜刮一空的时候,她们是多么洋洋得意;想当初,她们贪墨皇帝给她那些赏赐时,她们是贪得多么畅快淋漓、毫无羞耻。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们以为她不知道而已;嗯,或许她们只是当她不知道,或许觉得她就是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将东西从她们手里再要回来;就像当初她们从绿意苑里硬抢走那些遗物一样。
最能打击人的,绝不是一下就将她击到最低谷,而是,在她绝望的时候,给她一些希望,让她觉得还可以安慰的时候,再来那么狠狠的一击;这样的绝望可比直接一击即毙有趣多了,也更能从心理上让人觉得难以忍受多了。
遇水即化的面粉珠宝算什么?
就是坚硬的石头,她也有办法让它见光即化。
她不要老太太的命;但如果是老太太自己接受不了打击,要一命呜乎的话,她可是阻止不了的。
大姨娘不是说那个老太太与夫人将那些剩下的宝物,都以次充好来鱼目混珠吗?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墨白淡淡叹息一声,决定转个话题,“小语,我以前送你那条项链你为什么摘下来了?”男子将头搁在少女肩窝处,闻着她秀发与身上自然散发的淡淡香味,目光不经意瞄向少女雪白如玉的皓颈,微微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东方语低头看了看,发现男子那暗含灼热的目光直凝着她脖子所挂的那块木质吊饰,脑里蓦地想起梵净师太的再三叮咛来,“你是说,你在雁回峰下面亲手做的那条项链?”
“你不知道,那条项链太珍贵了,我担心一天到晚戴在脖子上晃,会引人觑觎,你知道我这人最讨厌麻烦了,嗯——你的心意,我知道就好;不戴在身上,并不代表我不珍视。”
少女甜甜清浅的语气,透着淡淡撒娇的味道,明澈的眼神,巴眨巴眨地看着你,那幻彩流漾的眸光简直就像天边炫目的绚丽霞光,让人不自觉被它深深吸引其中,再也移不开眼去。
墨白轻轻将少女拥在近前,鼻端萦绕着她发际微荡的馨香气息,心里一瞬充满了某种实处的温暖甜蜜。
“小语,”男子闭上妖惑醉人的眸子,温醇的声音透着微微不着痕迹的诱惑,“你——希望你未来的相公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
少女微微怔了怔,略略抬头看着男子苍白而妖魅的脸,目光掠过,眼底含了一些警觉,她想了一下,剔着指甲,笑眯眯扬起眉眼,漫不经心道:“我对未来的相公要求不高,只要是个三从四得的男人就好。”
三从四德?
这向来都是男子对女子的要求,这丫头她?
男子心下微生错愕。
眼眸睁开,漾出一丝古怪,透着小心翼翼重复道:“三从四德?”
东方语知道他误会,不过,她闪着明亮眼眸,笑吟吟地看着他,却没有再说下去。
随即有些懒洋洋地打起哈欠来。
墨白见状,眼神含着一丝嗔怪,透着几分心疼,无奈道:“你呀,都让你好好睡觉,别爬起来掺和,非喜欢凑这种热闹。”
“现在我送你回绿意苑休息去。”
少女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