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地一声巨响。震得两方官兵俱是一怔。战场上出现了难得地片刻安宁。紧接着。一名已经拼瞎了一只眼地明军连长扭头冲身边战友一笑。“弟兄们。若是此番能得生还。明年今日。记得在老哥坟头撮柱香。”说罢。引燃腰间地手榴弹跃入敌群。再不返顾。
紧接着。又有几名还能走动地伤兵一脸平静地摘下身边弟兄腰上地手榴弹。“兄弟先行一步了。”说着。相互搀扶着走向敌群……
“第二排!”一名中尉突然暴喝。
“有!”
“外乡弟兄为咱们辽西父老不惜命。咱们辽镇将士还有脸面偷生吗?”
“没有!”全排响应。
“弟兄们,上路的时候到了。”中尉笑中含泪,“来,咱们唱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死便要死得光彩!谁开个头?”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一片轰响,战歌歇。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战歌复起!这是明军右翼四千弟兄齐齐高歌。伴随着这一曲战歌,四千将士迈着整齐得令人心悸的步伐一线平推。对面的鞑靼军兵已为方才明军接二连三的自爆而丧胆,此时见无数明军双眼血红一身杀气地步步进逼,不由得步步倒退。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如山岳一般的重压,怪叫一声,抛了弯刀扭头就跑。这一跑,就如触发了雪崩一般,鞑靼兵将心劲顿消,如潮水一般溃退。
此时,右路鞑靼军刚刚缓过劲来,正在军官整顿带领下就地与明军对射。刚拉开架势,就被左边连串巨响震住。正在不明就里,却见左路友军兵败如山倒,右路鞑靼军顿时为之夺气。见将士已无心再战,主将不得不向后收缩,挥军退去。只是情形比左边要好些,尚未到崩溃地地步。
见左右两翼敌军退却,冯虞暗自长舒了一口气,令新渡河的二师部队迅速充实两翼,同时将目光转向迟迟未动的鞑子中军。远远看去,由于两翼挫败,鞑靼中军一时也有些骚动。可过不多久,伴随着一阵阵的欢呼声,鞑靼中军阵人潮往左右一分,一杆大纛旗迤逦进至阵前。旗下无数铁甲精兵簇拥着一名金甲敌酋。那人什么模样,隔着太远却是看不真切。
只见那人来到阵前,纵马顺着军阵排面来回奔驰,口中似乎还在喊着什么,鞑靼军中也是群情激昂,一阵一阵地响起呼和之声。上万人的呐喊声可说是震天动地,响彻云霄。冯虞眉间一挑,自语道:“兀鲁斯博罗是要带队冲锋了么?倒也有些胆色。”
果然,片刻后,鞑靼中军大阵终于发动。上万人马不疾不徐,稳步前推。走在最前头的,分明就是那金甲大将。鞑靼左右两翼溃军此时也已退回出发位置,稍一整队,便跟随中军压了回来。
“决战吗?长安,号令三军,生死存亡,在此一举,方才舍身殉国的弟兄就是咱们的榜样。全军交由你来指挥。”
说着,冯虞一磕马腹,催马来到全军阵前,抽刀在手,刀尖直指对面的金甲敌将。三军将士见状,热血***,齐声高呼:“必胜必胜必胜”
不多时,鞑靼军阵已经压过了三百步开火线,明军却是毫无动静。此时,战场上静得渗人,除了鞑靼军万千马蹄声碎,如连绵不断漫卷而来地潮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双方将士此刻皆已心无杂念,静待两军对撞地决死一刻。
就在此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急促号角声,打破了决战前地沉抑。随着那金甲大将将手中弯刀往空中一举,汹涌而来的鞑靼军阵猛然止步,一阵喧哗之后,居然原路缓缓退了回去。虽然阵型不乱,但是方才那股冲天杀气一下子便是荡然无存了。憋了一肚子劲的明军官兵为这一突如其来的异变闹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一个个面面相觑。虽说看不见对面敌军的面色,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