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知道。《周易系辞》。”
“行啊。学问见长嘛。”冯虞笑道。
杨风没搭理这茬。问道:“你说这话是何意?是说政局么?”
“政局?扯远了。我是说,朝廷经过这一番折腾,国库必然耗费许多,漕运也不牢靠了。今上是个大手大脚的主,必然想法子弄钱。怎么办?开海禁是最立竿见影的。此外,漕运既然不安稳,那就势必如前元一般,部分走海运,咱们的生意不就又来了。”
杨风听到这里,挑起大拇指在冯虞面前直晃悠。“高!依虞你国难财的本事确实是高!”
“什么话!我一不偷二不抢,响马反乱也不是我冯虞唆使。不过有一条,以商兴国就是多用诡道,所谓无商不奸么。呵呵,反正一来有益于国,二来无愧我心。”
“嘿嘿,横
你有理。”
“诶,阿风,你莫做超然物外状。此事虽与台湾远隔万里,你也别想置身事外。”
“怎么?”
“现下你便要做好两件事。一个,即刻备下一支舰队,吃水要浅,能进内河。两种船型,一种是炮船,炮位要多,再一个遍是运兵船,运送兵员,兼做货船。”
“做什么用?”
“破响马贼的用兵之法我已有数。贼众皆为骑兵,来去无常。要想斩草除根,只能以铁壁合围之策,借助黄河天险,将其聚而歼之。不过,我又顾虑其渡河而走,就须以船队封锁河岸。此外,我还可以船队运兵,突击其侧后,以奇兵制胜。这一仗,便可令我台湾军打着福建水师及御倭边备兵马的旗号,堂而皇之现身于世了。”
杨风连声叫好,“果然是妙招,定能打那些反贼个冷不防。呵呵,我南洋远征军登陆作战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驾轻就熟。只是以往是远洋作战,咱们造的尽是大船,如今造些小船也好,日后不论是用兵大陆还是征东瀛、安南等地,总归是用得上。哦……半年可够?”
冯虞想了想,“半年?我想诏令最早也得是年前到,年后走水路进京,觐见、调兵、出兵、合围……半年是够的。不过,也就是半年的空当,之后随时便有调兵令到。这之前北方会送不少上好军马过来,你得好好督练些骑兵。追剿流寇,两条腿可跑不过四条腿。”
商议过此事,两人放下心结,开始天南海北一阵胡扯,直到冯母等人午休完毕。之后这几日,冯虞便陪着冯母与妻儿在台南一带游玩,或到各部族长老家中做客,或入山行猎,或海港垂钓,看日出日落,秋月秋实。
冯母与冯虞妻儿这几日玩得是乐不思蜀,山珍海味珍异果品每日是不重样的。不过,冯虞却是无法全然忘情。
其间,北地战报军情经朱潜之手源源而来。北直隶锦衣卫已查明,刘六(刘宠)、刘七(刘宸)兄弟二人皆是霸州文安县刘庄子人氏,罗教干将,平素在乡里颇有急公好义之名。今年春天,霸州府衙被盗,屡派官差缉捕不获,之后盗案屡出。官府焦头烂额,听闻刘六、刘七之名,便由知府招募入衙,协助捕盗。刘氏兄弟入衙后,在罗教暗中协助下数日间连破几案,深得官府赏识。
哪知刘谨家人梁洪听闻刘氏兄弟得官府赏赐颇丰,便向刘氏兄弟勒索。遭拒后恼羞成怒,便向主子刘瑾诬告刘氏兄弟等是畿南强盗。刘瑾遣都御史柳尚义画影图形,出海捕文书。刘六、刘七闻讯逃匿。官军便将二人房舍焚毁,捕其妻。此番刘瑾倒台,霸州任官受牵连倒台,刘氏兄弟趁机领着一帮江湖弟兄劫狱救人,又袭杀柳尚义不成,干脆倡乱谋反。
刘六刘七起事后,各地罗教人马、响马盗、破落马户纷纷聚拢,河北齐彦名、刘三(刘惠),山东杨虎、赵燧等人纷纷率众入伙。两旬间,反贼已拥众上万,在罗教徒众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