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长安急问。
“正阳镇以南约四十里,贼正向南疾进。”
范长安略一思索,说道:“大帅,贼兵这是要回救老营。卑职这就调兵应战。”
冯虞摆摆手。“不必惊慌。若我所料无误。赵鐩这会子恐怕已掉头往北去了。”
“怎么?”
“能逃地逃了。逃不脱地完了。加上刘三一伙惊魂未定。必定极力夸大我军战力。决不愿南下再战。你说。他还来此作甚?与我军决战?不过。小心无大错。这么着。我亲兵团还闲着。与骑二团一道。以攻击态势向北搜索前进三十里。”
说罢。冯虞地目光转向另一名左臂缝着白袖套地军官。从年后开始。侍卫亲军中医官、护兵全以左臂缝白袖套标识。
“大帅、师长。伤亡数目清点出来了。亡九十二人。伤患经医官处置地约四百人上下。有些轻伤地裹创后便回本部。无法一一点算。伤亡多在敌军破围时发生。”
冯虞默默点头。挥了挥手。自顾自往正在搭盖地中军帐走去。
呆坐了一阵,冯虞觉着无聊,正要叫人拿来纸笔写报捷文书。外头亲兵入报:“杨寡妇带到。”
“带进来。”
一阵脚步声响,一群兵士将一名五花大绑的女将押了进来。冯虞看来人,发髻散乱满面灰土,却遮不住秀美的容颜。一身银甲松松垮垮,沾满尘土、血迹,不少甲叶子已经崩落。虽说情形颇为狼狈,依然掩不住满身英丽果决之气。来到冯虞近前,两名军士摁住这女子肩头,要她跪下听候发落。这女子却猛力挣扎立而不跪。两军士一对眼,抬脚踢向她腿弯,趁她脚软,硬是按了下去,随即用脚踩住小腿。
冯虞看这女子虽给人强按着跪下,却依然高昂头颅,桀骜不驯,便说道:“不必用强,是站是跪,都是阶下囚。”
军士听令松手,那女子挣扎着站了起来,瞥了一眼眼前这位官军将领。
只听冯虞问道:“你便是杨崔氏?”
“明知故问。”这女子反问:“你是何人?”
身后军士呵斥道:“贼妇不得无礼,这是我家冯大帅,平贼总理大臣、江北六省总制、侍卫亲……”
冯虞一摆手,“行了行了,那一大串就不必念了。本帅便是冯虞。”
这女子听说面前的便是冯虞,不禁好奇地打量起来。冯虞也正上下看着她,两人一对眼,杨崔氏的眼神连忙避开,同时却开口说道:“早听闻你冯虞算是官军中头等战将,侍卫亲军善战。今日看来,也不过是逞火器之利罢了。”
冯虞淡淡一笑,说道:“那又如何?不管黑猫白猫,能拿耗子就是好猫。以五百伤亡剪灭九万贼寇,这战绩也还说得过去。倒是你杨崔氏果然名不虚传。算起来,我这五百将士,倒是大半折于你手。我看你谈吐不似一般村妇,又颇有些谋略武艺,本该是大有为之辈,如何委身从贼,落得今日之下场。可惜了。”
杨崔氏“哼”了一声,“朝廷不仁反怪百姓不义。这些年来,朝廷君暗臣贪,阉宦当道,横征暴敛,残害忠良。百姓税负一日重似一日,即便是丰年,一样的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咱们义军就是要替天行道,打出个清平无为之人间净土。
即便是殒身沙场,一样得归真空家乡,渡得永生,总好过给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官做牛做马。”
冯虞听得“无为”、“真空家乡”几个字,眉头一紧,问道:“莫非你是罗教中人?”
“不错,我正是圣教弟子。”
“原来如此。看来,罗梦鸿那厮手下还真有些人才。”
杨崔氏听冯虞居然称教主为“那厮”,当时就急了。“住口,不许污蔑教主!”
冯虞眼睛一亮,盯着杨崔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