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虞是真个惊到了,原先只知有个宁王朱宸濠,不想甘肃边鄙之地还窝了个如此生猛的王爷。一个两字郡王,手下能有多少官将兵马?
“这是何等人物?”
曹元答道:“哦,戾王为太祖十六子庆王之后。庆王于洪武二十四年获封,二十六年就藩韦州,建文三年迁宁夏。庆王四子于永乐十九年袭封安化郡王,弘治十五年薨。其孙袭于弘治五年嗣祖爵为安化王。此人素来狂妄自大,交结术士、匪类,图谋不轨久矣。指挥周昂,千户何锦、丁广等人早已为其收买,助纣为虐。”
“现下叛军动向如何?”
“现下,大封伪职,以何锦为伪讨贼大将军,周昂、丁广为伪左、右副将军,孙景文为伪军师,招巨寇张钦为先锋,其下分授督护、总管等,摆出窜犯西安态势。===现下关中人心惶惶,须朝廷亟定大计,发兵讨灭逆贼。”
听到这里。冯虞心中大致有数,更细致些的情报,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传不到京师。只听正德接茬说道:“此番召爱卿过来。朕是想让卿挂帅,替朕再辛苦一趟,平了这厮。爱卿能战,部下皆精兵良将,到了陕西,定能尽速灭贼,以免战火延烧,百姓涂炭。爱卿说过,打仗。耗的便是钱粮,耽搁不起啊。”
冯虞心中叫苦,之前辽西会战,侍卫亲军长途奔袭之余又迭经苦战,将士早已是疲惫不堪,弹药也消耗甚巨。若是不经休整补充便再行远征。铁打的汉子也吃不消啊。
不待冯虞想好如何回话,却听那曹元已经抢过话头。“万岁,此议不妥。”
嗯?众人都是一愣,这位新科大学士为官多年整日里只爱玩乐,从来是顺着正德、刘瑾的意思溜须拍马,今日如何转性了?只听曹元说道:“冯大人确为当朝第一名将。侍卫亲军也是天下强兵。不过,此前辽西会战打得甚是艰苦,方才回返京师,说来正是疲兵,一时不堪再用。即便是冯大人,想来也是鞍马劳顿,心力憔悴。”
这番话可算是说到冯虞心里去了,只是话由这位阉党干员口中冒出,听来却总觉着有些别扭。
却听曹元又说道:“安化王反乱。不过是纠合了些卫所旗兵、边兵与地方草寇,不说能战不能战,单是整顿行伍便要花去老大工夫。以臣愚见,此战,不论是建制调用边军或是京师团营,只要朝廷择一重臣挂帅,天兵到处,必定能传檄而定。”
平心而论,曹元这番话确是有理。不过,明眼人也都有数。这是不想让冯虞再建功了。听话听音。一干阉党了然其意,立时帮腔。礼部尚书秦淮玉奏道:“皇上。侍卫亲军确是急需休整。如今京师也并非无兵可用,张公公督十二团营,平日里严加整训,将士训练有素、一心报国,如今正是效力之时。”
吏部张采,户部刘玑,兵部王敞,刑部刘,工部毕亨一时间纷纷出列,保举张永领衔出征。刘瑾则立在正德身边,面上隐隐有些笑意。在他们眼里,张永虽说有时候不是太买刘瑾的账,可怎么说也算是八虎之一,是友非敌,此番荐举,应该是能有所回报的。更何况,内廷中官,也就是张永还算是有些领兵打仗的能耐,不用他,也无人可用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冯虞一人独大。
张永这个人选,冯虞倒是也能接受,正要进言附议,忽然心念一动,想起一个人来。“皇上,臣也觉得张公公身负韬略,久赞戎机,他出马必定功成。不过,用兵之道,无非是天文地理人和三道,陕甘一地,地理兵要气候民风与中原大不同,还须择一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