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子千户了,无官一身轻,反正下辈子的开销也攒够了。”
正说话间,外边军兵来报,福州知府叶如荫求见。“请吧。”冯虞回头对朱潜说道:“自明兄,怎么样?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蹭过来了。”
不一会儿工夫,叶如荫“噔噔噔”疾步入内。“冯大人,冯大人,可要拉下官一把呀!”
冯虞、朱潜二人听到这一嗓子都乐了。果不其然!冯虞问道:“可是为皇庄一事?”
“正是呀!大人也得着信了?”
“我是一万亩,你多少?”
“五千!”
“不多嘛。”
叶如荫一下蹦起来,“不多?我的冯大人哪,我这一个福州府便是五千,整个福建八府一州便是四万五千亩,加上大人您那份是五万五,想来梁公公那边至少也是一万,福建上等良田只怕没剩多少了。这是一条。再有,冯大人您这锦衣卫缇骑一出哪个敢不买账?加上京师路子硬,您就是把福建得罪个遍调个地方照样当您的千户,指不定还有升赏。我呢,手下也就是三班衙役,一帮抄水火棍柳叶刀的,上门收地,只怕连那些豪族大户的家丁都干不赢,我又是地方官,把父老得罪光了,还让不让我活了?冯大人哪冯大人,你可得给拿个主意啊!”
冯虞苦笑一声,“我要有招我还在此间跳脚?得了,叶大人,干脆咱们一块儿到梁公公那边合计一番吧。嗯,朱潜,你也来。”
到了镇守府一看,诶,这边还挺安静。找人通禀之后,梁裕迎了出来,“嘿嘿,冯虞啊,正想找你呢。你便来了。”
“公公也是为皇庄之事吧?我们正是来找您拿主意的。”
梁裕一笑,说出一番话来着实将冯虞几个吓得不轻。“还拿什么主意?冯大人你前头找个由头征地,哪个敢给脸色的,大队军马往上一推,反了他了!郭乔都指挥使那边我已派人去请了,三卫指挥使也一并召过来,三下五除二议定开工便是。”
“啊——”三个人是异口同声。
梁裕看是这动静,大惑不解。“你们这是怎么了?不对么?”
冯虞问道:“梁公公,你是要圈多少亩啊?”
“一万。”
冯虞与叶如荫相视苦笑,转头对梁裕说道:“梁公公,你还不知道吧,我也是一万,福建八府一州各征五千。福建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还是八山一水一分田。全省田地倒是有数百万亩,可多是梯田贫地,第一等的好地划拉到一块,这六万五千亩一征,也就差不离了。”
“啊!”梁裕大惊。“如此说来,福建阖省富户大族非反了不可。唉,我还当你们俩是自告奋勇来帮忙呢。那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要不怎么寻您老给拿主意呢。”边上叶如荫赶忙插话。“若是真按着这个数目征地,只怕八闽豪族削除殆尽,一般殷实人家也得破落不少。咱们也不用在福建厮混了。要不……要不,管平民征地如何?地力地势差点也凑合了。”
冯虞“嘿嘿”冷笑一声,说道:“升斗小民之家,一户也就是三两亩。这六万多亩,可就是两三万户人家。福建民风彪悍,万一激起民变,失陷州府,哪个担当得起啊。”
梁裕不解,问道:“皇庄民田,不一样是纳粮完税,反什么呀?”
第一百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冯虞苦笑道:“公公是厚道人,不知道这皇庄的酷烈。我在京师曾亲眼见过,亲耳听过,皇庄里都设管庄中官、校尉,当地地痞无赖争相依附,称庄头伴当。这些人肆意圈占土地,聚敛财物,淫污妇女。稍与分辨,动辄被诬奏执缚,被打被杀只在一念之间。再有,皇庄田租三倍于民田,国家粮税还一分不减,皇庄佃民每年收成须上缴八成左右。你说,平白无事,哪个愿做庄民。自洪武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