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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4 / 5)

浪费宝贵的时间来整理。

等小驰爬上床后,耕平便迫不及待地出了门。单身一人晚上外出,耕平感觉脚踝两侧似乎长出了小小的翅膀,脚步前所未有地轻快。

面朝神乐坂大街的咖啡店里,香织搭着腿,一边翻着书,一边等着耕平。纤细圆润的小腿下,一双清爽的白色夏季单鞋,蓬松的卷发如瀑布般倾泻在她的双肩上。踏进店门之前,耕平远远地观察了香织好一会儿。女人看书的样子真是迷人。他正了正夹克衣领,走近香织,柔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半晌,香织没有抬起头来,难道出了什么事么。终于,她抬起头,眼睛却红红的,像是哭过。

“对不起。这本书写的似乎就是青田老师和小驰的故事,越往后读,越让我觉得难过。”

耕平坐在香织身边,向应声而来的服务生点了一杯生啤。

“矶贝是我一个朋友,来参加过我妻子的葬礼。虽然我没有跟他本人确认过,但我想应该是以我们家为原型的吧。我看的时候也忍不住哭了。”

香织用手帕一角揩了揩眼泪,强装着笑道:“今年上半年我读到的书里,只有您的《空椅子》和矶贝的《蓝天深处》最为出众。”

甚为欣慰的评价。但人气作家矶贝的新书已卖出二十万册之多,而自己呢,仅是他的三分之一。

“谢谢。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虽然完全卖不出去……”

耕平端起服务生放在他面前的生啤,香织则端起那杯冰镇白葡萄酒,一同举杯。

耕平抬头望望窗外,市中心漆黑漆黑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初夏的晚风像小生命的舌头一般舔尝着全身每寸肌肤。

“喝完这杯,要不我们去酒吧吧。”

香织伸起双手,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这儿就挺舒服的,今晚就在这里喝吧,这里自制的葡萄酒还挺不错。”

耕平默默地点了点头。香织喝下一口酒,睁大着眼睛问道:“我可以冒昧地问个问题吗?”

莫非她要问自己有没有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女朋友?耕平严阵以待,不料香织问道:“男人都对过世的妻子终日思念、难以忘怀么?呃,我不是单指您,只是看了这本书,我突然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奇怪。大家都说久荣死了,但耕平心里她仍极平常地活着,在和他相依为命的小驰心里,她也活着。原来人死后,还是可以跟生前一样理所当然地活着的。耕平望着夜色中的神乐坂,点了点头:“不是我难以忘怀,只是她不让我忘怀而已。”

10

“我想,您的夫人听到这句话,一定觉得非常幸福。”

晚风轻拂着香织黑亮的秀发。一群牛高马大的外国人说笑着,打闹着,走上了神乐坂。无法让生者忘怀的死者和无法忘怀死者的生者,到底谁更幸福呢?酒过三巡,青田耕平醉意微醺,恍惚地思考着。

“是么。大家把丧妻的男人想得太浪漫了吧,我并不认为有什么特别。”

耕平不想让香织把自己当作一个丧妻的人夫来看,他希望在香织眼里,自己就是一个纯粹的男人。

“但是,我可以感觉得到,不论是在您的文章里,还是在您的身体里,总无时无刻笼罩着一种忧郁的悲伤。”

耕平突觉一阵寒意刺刺地穿过脊背:“呃,是那种多愁善感、感情脆弱的感觉吗?”

香织慌忙摆手:“不,完全不是那种黏黏糊糊的感觉,而是爽朗干脆,非常迷人。”

一个作家,不论经历过多少辛酸艰苦,若将这些情感直接写入作品,他便不能称之为作家。作家在创作中只能利用现实世界中的某些元素,创造另一个风格迥异的世界,这与纪实文学完全不同。

“都在说我,也说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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