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中午放饭时分甲申还没有回来,档头冯立着人去酒楼定了几桌上好的酒菜送进来招待众位大儒和勋戚子弟。
大儒们忧心宫里的应对因此没有什么食欲,勋戚子弟们却是没心没肺的吃喝起来。今日前来东厂施压本就是受各家府上父辈的指使,成与不成他们却是根本没太放在心上。
席间只有定远侯三子裴剑来与常怀恩感情最好,一直低着头喝闷酒。
似他们这等高门大户出生长大的勋戚子弟虽是不学无术,但也没几个人是真正的傻子。当朱月瑶不惜拿自己的清誉为赌注来换取洗刷荣非的罪名时,裴剑来就已经知道自己的那位好兄弟算是白死了。
以往都是自己欺负旁人,如今天道好循环,却是遭了报应。
真是憋屈啊!
裴剑来知晓已经没有为好兄弟报仇讨回公道的机会了,只能回去以后多烧些金银元宝、纸人牛马,让常怀恩在地下也能过得舒服些吧。
直到下午,甲申才匆匆回到东缉事厂。
先派人将朱月瑶护送回皇宫,而后才来面见众位大儒和勋戚子弟。
“常怀恩无德借醉酒之际调戏公主,荣非为保住公主清誉将其诛杀,有功无过,立即释放。案子已经查明,诸位请回吧。”
说罢,甲申侧身让出门口位置,朝着众人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邹琪英、裴剑来等勋戚子弟已经预料到最终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各自在心中叹了口气后悻悻离去。
诸位大儒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也心满意足的离去,唯有黄粱夷、方大同和高彬三人留了下来。
“甲公,跟我说句实话,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唉…此事说来话长啊。”
黄粱夷三人身份特殊,因此甲申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讲述出来。
“这个孽障!死得好哇,荣非若不动手,老夫也要亲手将他给活活掐死。”
听闻过后,方大同一掌拍在高彬背上,咬牙切齿的恨声骂道。
“三位,这事关系边关安危,切不可泄露出去啊。”
甲申神情郑重的提醒道。
“我等自然晓得。”
黄粱夷三人点头应道,而后又不禁担忧道。
“只是…常怀恩毕竟是靖远候的独子,他岂会善罢甘休?”
“三位且放宽心,陛下自有应对之策。此时靖远候应该已经前往宫中请罪了。”
“那就好,那就好。”
黄粱夷三人放心的点头,抬手欲要告辞离去却是被甲申给拦了下来。
“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陛下要交由三位来办。”
“哦,何事?”
“写一篇文章。”
“文章…什么文章?”
“让汾城伯能够合理合法迎娶两位正妻的文章,并且这两位正妻中还有一位是当朝的长公主。三位也知道,这等违背礼法之事,一来皇家颜面有损,二来对汾城伯的声誉也会有所影响。”
黄粱夷三人先是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用力一拍胸膛保证道。
“小事一桩!”
……
御书房内,朱晟将斟满的酒杯递到常高远手中,眼神中满是愧疚,歉意的说道。
“大哥,这次委屈你了。”
常高远没有任何丧子之后应有的悲伤之意,反而是满脸的轻松,接过酒杯后一饮而尽道。
“无妨无妨,此事因球儿犯错在先而起,给他些教训也是应有之意。倒是陛下英明神武,竟能想出此等两全其美的法子,其实是五体投地,心悦诚服。”
“哈哈哈,比之二哥的神机妙算如何?”
朱晟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