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慌忙扶住,“阿镜,阿镜……”
裴元上前把脉,指间触及的肌肤冰冷彻骨,“糟了,剑气入体。”
他转头看向祁进,眸色发红,“祁进,如若镜儿有何闪失,即便我已经答应了之岚,我也定不会要你好过。”
他抱着东方镜头也不回的飞奔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洛风面上有些难看,他看向自己的师傅,欲言又止。
“那孩子情况不是很好,既是为你受的伤,你去看看吧。”
洛风感激的点头,寻着裴元的方向飞奔而去。
谢流云看着失魂落泊的祁进冷笑一声,见李忘生殷殷期盼的目光,垂下眸来,“纯阳我自会去,但我静虚一脉从此便不可能在归纯阳了,不论当年怎样,我跟着李重茂去了东瀛已是事实,我已愧对师傅,便再不能为纯阳招祸。二师弟,告辞。”
带着静虚一脉,谢流云在李忘生等人的注视下离开了。
李忘生叹了口气,“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师兄总算愿意回纯阳看看,我也算是心愿已了了。”
祁进立在一旁,面带愧疚,“掌门师兄,我……”
李忘生摇头,“阿进,我知你心意,但此次却太过莽撞了。”
连卓凤鸣都不赞同,“师兄,这次你怎么比我还鲁莽。”
祁进低头沉默,“师兄,我想去万花看看他的伤势,此事因我而起,我应当为此负责。”
李忘生叹息,“也好,你去吧。”
裴元带着东方镜上了船,洛风跟在一旁,看着东方镜面无血色的脸庞,洛风心如刀割,他木木的看着裴元将东方镜的衣服褪下施针,木木地按照裴元的要求以内力引导东方镜体内的真气,他猛然惊觉阿镜的内力竟然如此浑厚,他竟然支撑不住。很快祁进赶来接替了他,他就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疗伤,思绪却渐渐飘远……
初见东方镜的时候,万花谷还没有建立,那时候东方先生带着几人前来纯阳拜会师祖。当时正是自己将几人引入纯阳,他还记得那时候明明还不算冷,那小小的人儿却已经包裹的如球儿一般。青白的面色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孩子身体不好,当时的他就想着这孩子的体质可真弱。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孩子是因为小时候中毒太深的缘故才会体质如此孱弱。
纯阳位处华山,虽终年冰雪覆盖,却十分适宜修身养性调养身体。那孩子一行便在纯阳留了一年,师祖常与东方先生论道,也向孙先生探讨医术,更会经常向那孩子输送内力调理身体,静虚一脉在门中常受排挤,却与这孩子相处愉快,他也常常会去看那孩子,有时候想着那少年小小的身躯里究竟是有着怎样的力量,才可以忍那常人所不能忍之痛苦。
他见过这孩子毒发时的场景,明明疼的冷汗直冒,嘴唇都被咬的青紫,但见到身边人担心的面容,却从来都是微微一笑,永远表现得风淡云轻。但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更是让人心疼。
一年后东方镜身体稍好,一行人便离开了纯阳,他也常与其联络,从心中也得知他的身体渐渐恢复,一字一句描绘着他的生活,他去了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他学了几招剑式,他会了几首琴曲……一桩桩一件件,明明身处华山雪峰之巅,他却仿佛和阿镜一起游遍了整个中原大地。
他想阿镜定是看出了他的寂寞了吧,幼时拜师,师傅却出走纯阳,徒留静虚一脉在纯阳承受众人异样的眼光,明明是垂髫少年,却不得不承担起大师兄的责任,他不愿相信师傅背叛,但师父的离开确实是事实。他是感谢掌门师叔的,因为掌门师叔的话,他们这些静虚弟子才能在这异样的眼光中按耐下来,他们都在等着师傅回来。
师傅固然走了,但朝廷却不会像他们嘴上说的那样完全不介意了,为了保护他们一脉,静虚弟子从来很少下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