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听了摇摇了头,“自古以来,攻打别国只是为了使他们臣服,灭人社稷宗庙还是需要谨慎才是。”
太子友听了,躬身称是。
不能随意灭他国社稷,夫差这话说的的确也没错。但是太子友想起诸侯争霸中被灭掉的那些小国,心里又隐隐有些困惑。当然这些困惑他没有说出口。
这一次围攻陈国,乃是扳回前一次被楚人算计了的蔡国的帐,太子友跟着父亲听了好一会关于敌我双方的分析之后退出营帐。一出营帐迎面便遇上了相国伍子胥。
伍子胥在朝中被国君所不喜,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太子友从母亲齐姜那里也知道一些伍子胥和夫差不和睦的原因。
对于在越国的事上,太子友是赞同父亲的。
因此和伍子胥一打照面,这位吴国太子在回礼之后立刻就走了,他和伍子胥政见不同也没话好说。
楚营里一如往常,但是王帐之中却连下密令。如今两军对峙,正是将要爆发大战的时机。钟坚满心的觉得自己会在这一次吴楚之战中,建立功劳,没想到还没有开始摆阵,倒是令尹等人派人将他和其他几个出身高贵性情稳重的国人从驾车的甲士从挑选出来,派遣他们立刻回到郢都,将太子迎接回城父。
太子年幼甚至不满十岁,还只是一个幼童。怎么也不可能要将才十岁的太子带到屯军的城父。
那么就是楚王是有些不妙了。
钟坚站在戎车上,双手持辔,在浓夜色中借着月色飞快赶路。戎车的车轮转动的飞快,钟坚这会恨不得挥一拳,但是不知道要打谁。
时不待我!钟坚胸腔的被涨的发疼,他怎么会不知道将太子带来是什么意思?再加上楚王多数短命,很多是壮年离世。很难不让人不朝那方面上想。
“喝!”令尹所下的命令是尽早将太子带到城父越好,因此一行人绝对不敢在路上耽搁。一行人朝着郢都奔去。
连续奔波十几日,一行人终于到达郢都。此时各人经过十几日的奔波,灰头土脸不说下了戎车差点就一头栽倒。手里拿着令尹盖着楚王印的帛一路进了渚宫,谁知君夫人叔姒有些不太敢让年幼的儿子跟着这些刚刚从城父前线的甲士一块走。
楚国之内政变的事情太多了,君夫人不敢拿着自己儿子打赌。
如此情况之下,钟坚转头就去找了自己的伯父,当今乐尹钟建。钟建当年跟随楚王奔随,后来又娶了楚王的同胞妹妹季芈畀我。
侄子找伯父,想请伯父说动伯母让太子随他们出行。
季芈是钟建的妻子,而且侄子也是为了令尹的命令行事。钟建也没有耽误,就让季芈赶紧进了渚宫,劝说季姒终于放行。
钟坚回一趟郢都连家里都不回去看一次又跳到戎车上。那个年幼的太子已经被安置在帷车中,这几个人围绕在楚太子马车周遭一路奔驰而出。
两军对阵,吴国明面上要对付的是陈国,楚国是屯军城父。吴军朝着陈国扑去,而楚军里正忙着拥立太子继位。
楚王山陵崩了。
楚王身体一直不好,带军至城父的时候占卜出军结果不吉,也做好了死战的准备,没成想到了两军将要对阵的时候,病情急剧加重,卜尹占卜是中原的河之神作祟。这位三十多岁的楚王并没有撑到能够带兵出征便山陵崩。
之后令尹公子申立刻将这个消息捂住,挑选性格沉稳的国人回郢都将太子带至城父继承王位。
钟坚一到楚营,一头就栽倒在戎车上。等到再次醒来,自己已经躺在营帐里了。
“子固,醒了?”钟坚听见兄长的声音,朝着席边转过头去。
“外面怎样?”钟坚问道。
“令尹已拥立太子,这次……不知还会不会出兵。”国君山陵崩,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