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乐趣。阿来常常从镇上给清弦带回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据说都是镇上的小姑娘家喜欢玩儿的,清弦就常常数落他,要他学识几个字,不要总是在大街上晃。
阿来被他说得烦了,便也由着清弦教他识字,学得竟颇认真的。最初的时候,阿来一去找清弦,野猪和瘦狼就在外面四处逛,他们不好意思去见清弦。但时间长了,慢慢的也就熟络起来了。三个人,经常溜到山林里,采蘑菇、摘松子,有的时候阿来兴起,就跳到河里去捞鱼,运气好的时候,居然会徒手捉住又大又肥的大白鱼,在阿来的大手里不停的摆尾挣扎,甩得水珠四溅。
每每这时,他们便可以支上干燥的树枝烤鱼了。诱人的鱼香飘得整个山间都是,每一张年轻稚嫩的脸上都带着期待和兴奋的神色,垂涎欲滴的眼巴巴的看着被串在树枝上的大鱼在阿来的手里翻转、再翻转……
事隔多年以后,这段美好的、香喷喷的回忆仍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新鲜如初,那是一生中最轻松、最难忘,也是最快乐的记忆了。自此以后,他们――围坐在那青青郁郁的山林间和那条香气扑鼻的大鱼旁边的这几个年轻的脸庞的主人,便再没有享有过如此美丽和愉快的经历了。
再没有。
第五章 离乡(上)
更新时间2007…12…25 9:24:00 字数:2616
沈清弦在锅里又添了一瓢水,升起的腾腾热气扑在脸上,立刻给这张俊俏的小脸儿蒙上了一层水气,增加了几分莹润。她眯起眼睛,笑意盈盈的在围裙上抹了抹手,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就可以吃饭了。
“哐铛”一声,屋里传来一声巨响,吓了沈清弦一大跳。那是从爹的屋里传来的,这段时间,爹的脑子被酒精侵蚀得愈发的糊涂了,却像是一个上了毒瘾的疯子,每天睁开眼睛嘴里喊的除了酒,还是酒。沈清弦急匆匆的跑过去,掀开一个半旧的门帘,便瞧见自己的爹正半睁着迷醉的眼睛踉跄着在屋子里打转,一把椅子横倒在地上,刚才的声响应该就是那椅子发出的。爹的脸上还挂着潮红,脚步不稳,一伸手,竟将一个拖着脸盆的铁架子打翻了,铁质的脸盆与架子撞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震得沈清弦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爹,你这是干什么?大清早的!”她走上去,扶起架子,立在一边,又伸出手要去拣脸盆。
“去你的!”爹蛮横的骂了一声,抬腿便将那铁架子踢飞,架子“呼”的一声从沈清弦的身边掠过去,差一点儿便撞上她。沈清弦心里暗暗一沉――又开始了。
爹现在糊涂的时间越来越长,几年前的清醒尚能让他勉强称得上是一个正常人,但是现在,清醒而又内敛的爹,却已经变成了十足的“酒疯子”,在他的身上再看不到从前温和儒雅的风度和和蔼的笑容了,他渐渐的习惯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捧着酒瓶喝个不住,时而陶醉在与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虚拟的人的对话里,时而像发狂一样乱砸东西和骂人,当然,偶尔也要打人的。
沈清弦的娘回来的次数不多,每次回来都要拉着沈清弦的手落泪,说一些对不住自己的闺女,让她受苦的话。沈清弦除了苦笑之外,便是安慰自己的娘,是呵,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再说,即便是她有可以选择的权利,也无法把这项权利用在选择自己的出身和家庭上吧?
“酒呢?酒呢?”爹鼓起眼睛,梗着脖子问沈清弦。
“爹,大清早的,我哪里给你打酒去?”沈清弦耐着性子劝着。她每天都要压抑着自己内心日益膨胀的悲伤和苦闷去照顾这个越来越无法沟通的爹,不仅要忍耐着整日被的骂,甚至还要忍着时尔向她挥出的一拳或者一巴掌,或者是从什么地方扔出来了一件什么东西。
“你放屁!”爹借着酒劲,乍着膀子,伸出一只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