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兮,归去来兮,久久地,久久地。
西门玉读着自已用文字记述的早晨雪下站立的感受,回头望望门外,雪早已停了,
满目一片的白莹,心里很是舒畅,他觉得自已还不曾写过这么流畅的文字,而且很是那时的
情景。他发现近来他的心儿敝亮了许多,比学生时代更蓬勃,什么卤素,电场,一交就明,
“我真的能考上大学?”他一惊,顿时,心里骤然热呼呼的。
几个月来,随着社会上“恢复大学招生”的风浪一阵阵的呼唤,西门玉一直是恍恍惚
惚地对着书本,从没有一个明朗的肯信,“大学生,我要考上,我一定要考上,我一定能够
考上。”他的手都热了,并微微地发着抖,他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地踱着,
重山重水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怎么想到现在还有这么一着,恢复高考,真是老天有眼,
这是人人平等的啊,人们常说,十网打鱼九网空,最后一网塞金砖,前系列的失败就是聚集
后来的成功,让你们当工人去吧,我可要上大学了,我能考上哪所大学,省一级的大概差不
多,要是能考上清华复旦就更好了。两腿也微微地发着抖,说不定还就能碰上,两个函数的
和或差的导数,等于这两个函数的导数的和或差,两个函数的积的导数,等于第一个因式的
导数乘以第二个因式,再加上第一个因式乘以第二个因式的导数,两个函数的商的导数,等
于分子的导数与分母的积,减去分母的导数与分子的积,再除以分母的平方。扬眉吐气,这
可就是扬眉吐气了,原来我的机会是在这上头,快快过吧,快快过过这一关,就是一个新人
了,教室,校园,同学,噢,展新的,流彩的,再也不需要挑粪了,再也不需要拨草了,再
也不会睡在这草屋里了,一切的我都结束了,母亲呢,她一定会从心底里喜欢出来的,以后
我挣了钱,全部交给她,让她过个好晚年,哦,这些都只在于那即将来临的考场了,考场是
个什么样子,进去了有什么感觉,如入无人之境,只有考卷、题目、答案,独心独意,万念
皆逝,哦,我能做到吗,一定能做到的,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别人也在这样想吗,也在准
备入无人之境吗,肯定会这样想的,肯定会这样准备的,肯定都在尽力尽量,肯定都知道两
个函数的和或差的导数等于这两个函数的导数的和或差,不过也很难说,象刘伟明,他到现
在连增根都还搞不清楚呢,他说他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说不出个明白,好几年了,谁还记
得,何况高中都还没毕业,现在全靠自已在书本里摸索,肯定普遍的水平都不那么高,对,
自已再加把劲,一定能够超过他们,西门玉浑身烫热,两脚想跑,想跳,想到雪地上滚上几
圈,他握紧拳头在空中挥舞着,挥了一阵子过后,这才稍稍平和一些,现在下雪,又要有好
几天不出工,真是太好了,他两拳头一捶,跑到桌前坐下,把“溶溶脉脉”收到一边,将<;
数学>;翻开了。
剩的日子不多了,西门玉决定明天回家,他向队长说明了情况,队长向他说了些好
听话。晚上,他还是舍不得早睡,洗过了脸,便坐在桌前打开了书,正算得起劲,有人敲门,
原来是麻叔,麻叔好久没来了,西门玉忙放下笔,让着坐,麻叔谦谦地坐到一边,声音哑哑
地说,“明天就走了。”西门玉忙说,“是的,就要大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