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揪韩傻儿耳朵,仲月就蹦起来拉火火的手,冰月才会走,支棱着身去够火火的耳朵,乱得不可开交。
仲月蹦起时,火火抬高了手腕,没够着,下滑的时候,一下子把火火的练功腰带拽开了,火火手忙脚乱,松了韩傻儿,弯身系腰带。这当儿,冰月够着了火火的耳朵,粉嫩小手抓着,吃吃笑。
火火生气了,拨开冰月粉嘟嘟的嫩手问:“小仲月,姐姐对你好不好?”
仲月傻傻地笑着,不作回答。
火火又说:“再这样,以后不带你玩了,捉小鸟,摸知了,逮兔兔,都不带你,哼!”
仲月不好意思了,自顾自跑到一边,捡个树叶,折叠一下,朝天上扔。
火火又问冰月:“姐姐好不好?”
冰月奶声奶气地答:“好!”
“那你还揪姐姐耳朵?”
冰月看她一眼,又看韩傻儿一眼,字正腔圆地答:“哥哥!”
火火气不打一处来:“两个小白眼狼啊!姐姐净给你们好吃滴好玩滴啦,紧要关头,都叛变了!以后啊——”
韩傻儿截住:“以后啊还得一块儿玩!苟不教、苟不理,不帮着你啊?哎——你别生气,你老揪我耳朵,他俩帮你才怪呢,还是我受拥护吧?”
“拥护个鬼!不跟你们玩了,小气鬼,一窝儿!”
火火说着,作势往路上走——遽然发现,景棠沐带着一名衙役,牵着马,正慢吞吞地走来。“笨笨!县丞过来了!小胖墩——”
韩傻儿说:“来就来呗,我爹爹不怕,敢砸我家试试,弹弓招呼他——不好!你快去喊胖墩哥哥,咱去剑南门,快快快!”
火火动如脱兔,话音未落已朝村里飞奔而去。
不大会儿,景棠沐经过,绕开韩傻儿家,朝景府走去。
火火打了个时间差,领着小胖墩从村后悄悄出来,到大树附近,隐蔽在一处灌木丛后,朝韩傻儿招了招手,示意大功告成。
韩傻儿示意他们藏着别动。将仲月、冰月送回家,说有事儿,拿了三个杂面窝头,又溜了出来,到火火、小胖墩藏身处,一人给了一个。
窝窝头混合了杂面和野菜,系韩春旺配制的营养餐,香气扑鼻很好吃,小胖墩先是皱眉,一口下去,舒展了,津津有味地大口咀嚼起来。
韩傻儿的计划调整了,想偷偷爬上景府的房顶,听景棠沐说些什么,干些什么,再想对策。三人中,火火最为轻盈敏捷,韩傻儿爬树上房也不在话下,小胖墩块大体沉,多有不便。按说,探听消息,火火为最佳人选,而火火胆气不足。最终,韩傻儿决定自己学老猫爬房顶,火火停会儿找教书先生告假,小胖墩隐藏不动,汇合后再一起上剑南门。
分派已毕,韩傻儿潜行至景府房后,爬上一颗树,攀着一根树枝,落在房顶,房顶恰好有一处树叶遮掩,足以罩住一个小人儿。他趴在红瓦上,一动不动,凝神谛听。红瓦被晒得温乎乎的,贴在肚子上老舒服了。
耳听景棠沐的声音:“济仁兄,咱俩交往多年,旁的事情就算了,这件嘛——我想过了,也不难为你,小胖墩归我,天志归你,咱俩换一换——都是景氏子孙,也不错辈分。”
“这、这、这么......”景济仁为难得结巴了。
沉吟间,景棠沐接着说:“我做叔父的,总不能让小胖墩也摔得跟天志一个样子吧?!”
景济仁抗争:“县丞大人——不不,棠沐贤弟,你容我想想。天志出了意外,我也不好受,也想不到——都赖贾郝仁那个混蛋,一瓶子不响,半瓶子咣当,哪如人家韩先生!要是自然恢复,断不会出啥子后遗症!这样吧,请德震叔过来,咱们一块合计合计。”
不多时,景府管家请来了村长景德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