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警示和指点。林郡主既然爱史就该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有多危险,唐亡后,梁帝为获支持大量取用世家,这才九品制与科举制并重,当时是不得已而为之,可现在已是尾大不掉,食之如蜡,弃之却有可能断足。
而现在想要把这尾巴砍掉,焉知你不会成为那条失去的臂膀?”
“石先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个住在乡下的寡妇,如何能为一国臂膀?”
石贤道:“郡主敢将草纸的价格定得这么低,又敢将草纸的配方公布出来,可不为一国臂膀?”
林清婉不语。
石贤也不再继续,她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我妹夫托我交给你的。”
林清婉挑眉看向她。
石贤笑,“放心,不是私相授受,若你那族侄有意去卢氏家学便将持这封手书上青峰山。他说,郡主如此大义,那她看重的子侄总不会太差。”
林清婉接过信,行礼道:“请石先生替我谢过卢先生。”
石贤颔首,叹气道:“希望郡主能够保重。”
林清婉见她目露担忧,便忍不住笑道:“石先生,在朝中很多大臣的眼中我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寡妇罢了,没有见识,也没有阅历,根本不足以畏惧。”
现在他们讨厌她是因为她触及了他们的利益,但这不是威胁,所以对方会厌恶她,弹劾她,但不会想着杀了她。
林清婉坦然的张开双手道:“我不是如英郡主,我的手上没有军队,我甚至没有至亲在朝中为官。”
石贤回视她,半响忍不住一笑道:“那林郡主在能自保前最好不要入京,不然让那些人看到了,说不定就把你视若钟将军了。”
林清婉闻言忍不住开怀的哈哈大笑起来,“我就当石先生这话是夸奖了。”
石贤告辞离开。
等林玉滨换了衣服赶过来只能看到马车的尾巴,她瞪眼道:“姑姑怎么不留石先生吃饭。”
“石先生忙着呢,哪有空吃饭?”林清婉伸手牵她回屋,问道:“今天在书院里先生同窗们可有说什么?”
“没有,同窗们没把这事往心里去,只是石先生多问了两句,然后下学的时候就说送我回来。”
林清婉点了点头。
林玉滨就小声问道:“姑姑,这事很危险是吗?”
“若做这件事的是个男人,那一定很危险,”林清婉道:“他若聪明却无权势,那些鼠目寸光利益被冒犯之人容不下他;他若聪明却又有权有势,那些聪明但自私自利的人会容不下他,所以除非他运气好,不然很难活。”
“但姑姑不是男人啊,”林清婉轻声道:“我是个女的,又是郡主,还有林氏为后盾,所以我不会有事,嗯,最多被人骂几句。”
林玉滨嘀咕道:“为什么我不觉得开心。”
“那就对了,因为我们没有被对手尊重啊,不过总有一天他们会为他们的轻视和愚蠢付出代价的。”林清婉笑着道:“现在我们只要静静地看着就好。”
林玉滨想想他们以后懊恼的样子就忍不住乐得眉眼都弯起来。
姑侄俩偷着乐,盯着这边动静的人却不知该高兴还是气恼。
因为他们也拿到了草纸的配方,这意味着他们的纸坊也能生产草纸,可以插一手这个生意。
可是草纸的价格几乎定死在八文钱一刀上,你想提高价?
外头这么多百姓将这技艺学去了,你能联合业内人士统一价格,但也能要求这些百姓和你一个价吗?
到时候你店里是高价,但百姓们零卖却是低价,他们还有多少生意可做?
所以这件事实在称不上让人高兴。
因为草纸没出来前,他们的麻纸成本虽高,但售价也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