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了。我不是反对与老板们交朋友,而是看重八小时以外和谁交朋友,八小时以外的朋友基本上能确定他是什么人。”
李宁咏道:“还是牵强。我认为不成立。那些做生意的人没有八小时的概念,二十四小时都是生意时间。当领导的其实也没有八小时的概念,所有时间都应该是工作时间。”
王桥道:“我不是辩论,只是讲我的感受。我接触你爸这么些日子,从来没有见到他将老板们带到家里来。有事就在外面谈,回家只招待亲朋好友。”
李宁咏倒是承认这一点,因为进自己家门的通常没有企业界的朋友,几乎清一色是党政官员。她想起刚才王桥所言,道:“我家的客人都是官员,节假日来往的都是同事,那你说我爸是什么人。”
王桥想了想,道:“你爸是属于政治家类型的,身边的人自然都是官员。”
李宁咏道:“我怎么觉得好像是讽刺。”
王桥道:“这不是讽刺,而只是说了一种传统思维在当代领导身上的反映。古人就将这种现象美好地归纳为谈笑有丝竹,往来无白丁,所以我说你爸为人处事的方式是正常的,符合传统思维。他这种生活方式最大的问题就是退休以后日子会很难过,在退休以前工作就是他的一切,退休以后就等于失去支撑他的事业。古代文人往往用寄情山水来化解这种失去一切的苦闷,你爸退休的时候,我们可以给他送鱼杆,免得关在家里日子难过。我以后老了可以写字,还可以爬山锻炼。周游世界,不会有这种苦闷的日子。”
李宁咏撇嘴道:“你说了半天,不就是说我爸是官迷吧。”
“官迷就太肤浅了。在我心目中,你爸是比较典型的传统官员。有心术,但是总体学是想把事情办好。”王桥道:“那我接着说第二件事情,其实也是第一件事情的延续,他最喜欢做的事情是打麻将,喝酒算是工作的一部分,打麻将总不能算是工作的一部分。他们打得比较大。反正是一般工薪阶层不能承受的。”
“第三件事情,就是他的儿子曾经开过一辆豪车到政府。我恰好见过他儿子,无意中从豪车旁经过,见到是他儿子在里面坐着。如何教子,也能反映出他的思想。”
李宁咏用惊讶地神情望着王桥,道:“你就是凭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就主动疏远了能决定你命运的人,现在这个社会风气就是这样,十亿人民九亿堵,还有一亿在跳舞,彭克作为一县之长,总得有点爱好,麻将打大一些,这根本不算事。彭克的儿子叫彭庆才,我是从小就认识的,调皮了些,本质不坏。”
至于在唱歌时与女子抱得比较紧这种暧昧的事情,王桥便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并没有亲眼见到彭克有更深入的行为,可以理解为酒后稍稍有些开放的行为。用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并没有太大问题,可是用领导的要求来对比,至少表现出了律己不严。
很多事情往往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一个眼神,一个态度,一句话,往往能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个人的心性。王桥通过这一段时间观察,已经得出与彭克不是一路人的看法,当然这个想法是被紧紧埋在心里,只有李宁咏知道。但是李宁咏都不是完全知道。
这一次被弄到创卫办当常务副主任,也表明了彭克似乎也不是很欣赏自己,悄然排斥在心腹之外。到目前王桥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安排,自己可以踏踏实实做点事情,又可以距离彭克远一些。
当然,被主要领导排斥并不是一件好事,真正发生时,也会扰乱心神的。只有坚毅之人才会主动选择和坦然承受这个结果,稍为软弱一些的人肯定要随波逐流了。
“好了,不谈这事了。我们谈点高兴的事情,不要用这些事情影响美好的夜晚。”王桥谈到这里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换话题。
李宁咏神色间有点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