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逼谋反的百姓。若不是史有明载,当真是令张伟难以相信,世上居然有这么蠢的人,宁愿在最后吊死煤山,却就是舍不得用钱。想想明朝皇帝,这种要钱不要命的做法却又比比皆是。明神宗兴浒尔浒之师时,张居正改革积攒的库银早就用光,户部无钱可用,要饷的文书每天如雪片一般飞来。请示皇帝,当时内库明明就有神宗从江南用税监和矿监搜罗来的大笔白银,用来做军费绰绰有余,只是他老人家善财难舍,一毛难拔,于是开始征收辽饷,形成了祸乱之源。再有福王在洛阳,明明农民军即将破城,性命难保,他却不肯掏一两银子劳军,弄的军士怨恨,不肯出力,结果城破之日,福王被杀,从他王府府库中,整整起出几十万两黄金,白银四百余万,其余古玩珍奇无数。
此时张伟据有江南富庶之地,明朝宗室甚多,除了少数几个亲王外,都是些欺压良善,无恶不做的之徒,名声极坏。不但是百姓厌憎,便是官员亦是无人喜欢。张伟拿他们做法,一则可以拿钱出来助饷,二则可以息民怨,又何乐而不为?至于那些有名的贪官,阉党余孽,别说抄家,纵是张伟将他们都砍了脑袋,只怕全江南的百姓只有拍手称快,断无心生怨恨的道理。
见郑瑄仍有疑虑之色,又向他解释道:“此事暂且不急,待江南全数平定后,再以官府法司进行,而不是使汉军四处拿人抄家。公布其恶,抄没家产,一切以法理来行,这样则有心之人无法从中兴风做浪,又能充足财赋,又能安抚民心,平息民怨,何乐而不为也?当前要事,却是要任用清正官员,安抚民心,一人不杀,一人不逮。”
“好此便好!我就担心大人挟大胜余威,以军队四处抄逮宗室大臣,恐失人心。若是一切让文官来行,依法理而办,则事无不谐。如此,郑瑄愿交犬马之劳!”
张伟大喜,起身揖让道:“我就知道奉汉兄是以百姓为重,而不是以一家一姓荣辱为念的腐儒!南京这边,就有劳奉汉兄了。昨日损坏民居,需要官府赔补,令百姓重新安居,死难之人,自有抚恤。总之镇之以静,便是现下最大的章程,奉汉兄大才,必定能使我息劳无忧!”
此事之所以令张伟如此悬心,便是因打下江南易,治理江南难。他现下有诸多政改之法,却是一条也不敢拿来施行,就是因为此时纵是打下州县,设官立府的,却是人心不附,无人肯来听命。若是不迅速拉拢百姓和官员,将打下来的土地切实纳入自已的统治之中,只怕是日久生变。若是一味以武力镇压,十来万汉军能管得了多大的土地人口?又有多少精力东征西讨的平定祸乱?如是大力扩军,则以台湾一地难养的起多少兵马,只怕没有几年,张伟也只得效法明皇,大力收取赋税来充军用了。汉军打下这些地盘,自会俘获不少地方官员。那些既无能力,又无品格,甚至名声极坏的,张伟自然不是稀罕,并不会留用。而如郑瑄这样官声甚好,能力亦佳的官员,偏生又多是有着忠义之心,甚难收拢使用。现下只要这郑瑄一归顺他,南京城内和附近周边的府县官听得风声,自然会有大量的正派官员投诚,如此则大局可在半年内稳定下来,待渡过今年,来年便可施行政改,将明朝的陋习陈规荡涤一空。不似那李自成,未得天下,先乱天下。原本在京的明朝文官皆欲降顺,谁料那李自成全然没有新朝气象,一入京师,天下未定便以拷掠官员为乐事,张伟在后世览阅史书,常窃以为不智,此时自已又怎会再覆前辙?
此后数日,左右不过是探视汉军伤患,抚恤攻城当日受损的南京市民,命张鼐与孔有德领兵前往安庆,助刘国轩往攻武昌。两卫各留两千兵马,助炮队守护南京。至于飞骑则受张伟之命,往取苏州、松江;万骑则直取杭州。待三卫队大军前往取武昌,万骑则与三卫军协取宁国、徽州。
待收取到左良玉由海跑而来的军报,方知左部在汉军一出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