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府门之前,适才动静闹的大了,各人立时便奔将过来,由最着急的黄尊素带头,将张伟马车挡住。
他虽不欲理,却也只得令各人上前来,向这群海内大儒笑道:“各位先生,怎么今日有闲,在此处闲逛?”
黄尊素急道:“大人,咱们哪有心思闲逛!只因小儿大比之期将近,若是大人还不放我们离去,这一耽搁又得三年!请大人下个手令,放咱们离台!”
他当先开口,其余各人亦都上前,各人都是饱学之士,有的晓之以情,有的动之以理,一时间唾沫横飞,微方大义,说的张伟头晕。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这些人,平时自诩: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当年闻警,一个个溜的比兔子还快,现下没事了,就想着回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因向各人笑道:“诸位定然以为张伟要强留,实则不然!”,他皱眉道:“我哪是如此不讲道理的人?只是前番在吕宋与西夷交战,近来传来风声,那西人已是派了大股船队,前来报复。不但吕宋、台湾,便是大明内地的沿海,也随时会被突袭!如此兵凶战危之际,各位先生都是国之瑰宝,我岂能放心让大家冒此奇险离去?”
他这么郑重其事一说,各人又都知汉军与西班牙人在吕宋结了生死大仇,将吕宋岛上的西人尽数杀死。现下张伟言道西人大举前来报复,各人虽疑他是托词狡辩,却也是不敢全然不信。除黄尊素仍坚持要即刻离台,其余各人却也是心生迟疑,不似适才那么坚持。张伟亦是不耐与他们久缠,又笑道:“下午是台湾官学第二批弟子毕业与成年的冠礼,这批学子大半要入台湾讲武堂深造,成为我汉军的顶梁柱,我已应了何学正的请求,要亲自前去给学子们助兴。诸位老先生都是前辈达人,到不妨一起同去,为这些末学后进一助声威!”
当下也不待他们同意,便努嘴命道:“来人,给诸位先生备车,与我同去官学!”
由他一马当先,身后诸亲兵跟随,又将那些儒生半推半送弄上车去,张伟忍不住肚里暗笑,心道:“这一次官学毕业的声势,可比上一回大了许多。”
待到了镇外官学门前,却见何楷引领着一众官学教授于正门前相迎。张伟远远便命马车停住,踏了脚蹬下来,急步向前几步,对着何楷拱手笑道:“何兄,恭喜恭喜,自《古周易订诂》之后,又有《诗经世本古文》一书,何兄大才,为我台湾读书人扬眉吐气啊!”
何楷自张伟强令改革官学后,总是心有芥蒂,此时见张伟满怀直挚,又见他身后跟了一众名儒而来。他不知道这些人原本是寻张伟闹事,却被他强迫带到此处,心中欣喜,便向张伟回了一礼,笑道:“这也是大人你注重文事,何某不过是随喜罢了。有身后的那些大家在此,何某的小小成就,又算的了什么。”
两人寒暄一番,又等了身后诸人到得前面,方才一起携手入内。由官学内主道而入,直奔行礼的操场。却见那操场内站了黑压压近万名官学子弟,年纪由七岁到十八岁不等。除了三百余名十八岁的男学子要行冠礼外,还有数百名十五岁行及笄礼的女学子。张伟虽致力改革,不准女子缠足,强令台湾的女童入学外,其余却也无能为力。台湾各衙门断然不肯收女学子为官佐,各商号工厂也不会聘请女学子为书办会计。张伟到是有心在汉军内使用一些女学生为护士,却不料不但家长们不干,便是学生亦无有愿者。无奈之下,只得规定女童满十五后,便可由官学而出。让她们学些字,不做睁眼瞎子便是了。
当下由张伟在一女童头发上插了一根簪子,那女童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