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孟夫人说了那么一席话,她心里面就一直别扭着,没见着人时候还好一些,一见到景逸怀里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脸又烧又烫,根本就不敢看他。这会儿被人抱在怀里,耳边又响起孟夫人说的那些话,就觉眼眶都湿润润的,心跳的都快到嗓子眼,连带说话声儿都变了:“我,我没事……”
虽说这处光线不好,可景逸还是清楚看到她脸上越来越红,杏眼氤氲唇瓣微颤,好像要哭出来似地,不禁凤眸一眯,语调也冷了几分:“刚才谁跟你说什么了?”
“到底怎么了,说话。”
乔初熏感觉到面前胸膛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热度,脑子不受控制的回想起这些日子两人耳鬓厮磨的点滴,一时羞意更盛,挡在两人中间的双手忙不住推他:“公子……”
景逸盯着怀里人端详半晌,终于看出些端倪,现在这神情,若硬要说是被谁讲了什么话受了委屈,倒也不太像……又想起方才在屋里那孟夫人颇有些暧昧的眼神,景逸心中一动,覆上她的手,低声劝诱道:“她刚刚跟你说什么了,讲给我听。”
乔初熏压根也不敢抬眼看人,又磨不过景逸一遍遍的追问,便小声解释道:“没什么……孟夫人,她以为我和公子已经……”
已经?景逸心下一转,很快就明白过来,索性将头更低一些,凑近她面颊低笑道:“傻丫头,就因为这个就不愿理我了?”
乔初熏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有要不理会公子……”
景逸眼看她那害羞又别扭的小模样,也觉得好笑,在脸颊轻吻一下,便拉着她往外走:“家里那些人这会儿早吃过了,咱们在外面吃完再回去。”
原本他也不赞成乔初熏立时下厨,身体还没完全养好,天也还冷着,况且如今府里又请着别的厨子,也不急在这一两天。反正以后日子还长,正好借这段机会两人好好培养下感情,稳固一下,为日后成亲做做铺垫,也省得每回一提这方面事乔初熏就又惊又慌,一副不甘愿的样子。
高翎以及几名影卫继续留在府衙处理一些事,孟庄主送来的那些东西也便由他们回家时一并捎回去。景逸和乔初熏两个步行着,找了家有特色的小馆子用晚饭。
春季里各样竹笋纷纷冒芽,因此许多店家都以新鲜笋子佐餐。两人都不太饿,景逸就让店家随意上几道口味清淡的时令小菜和两碗粥。本朝曾有山野散人赋诗赞笋,云:拖油盘内煿黄金,和米铛中煮白玉。赶巧两人今日来的这家店子虽然不大,店主人却颇有雅趣。给两人上的几道菜里,第一道就是用薄面裹笋片拖油煎煿,外面色泽金黄,清酥微咸,内里堪比青玉,松脆甘美,引得人不禁胃口大开。
再配上另外两道一荤一素的小菜,原本不太觉饿的两人也都来了兴致。粥则是用江米连同青笋丝,春葱丝同煮,与最初那道炸食陪在一起,正应了“煿金煮玉”的典故,不仅口味清新,而且颇俱意趣。
两人慢慢吃着,不多时就将几碟小菜以及两碗粥吃个精光。那店老板似乎也被两人吃的香甜的样子勾来了食欲,一边吩咐人收银钱,一边自己也去盛了碗粥来喝,看的乔初熏也觉可乐。一顿饭下来,原本还有些别扭的心绪也渐渐消散,两人都是心情颇佳。
用过晚饭,两人便一路溜达着回去。路程走了一多半,乔初熏又记起心中始终挂念的事,多日来一直为之颇不安宁,踟蹰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公子,万一……”
“嗯?”景逸攥着她的手,依旧一脸淡然模样,似乎无论乔初熏说什么他都不会意外。
乔初熏咬了咬唇,一字一句的问道:“我是说万一,我家里人找了来……”
初安堂的事闹的这么大,父亲那里肯定有所耳闻。介时过来越州解决药堂的事情,万一找到景逸府上强行把她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