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睁大了眼无措又惊惶的看他,景逸撇撇唇角,道:“昨日不是说好要去那新开的药堂走一遭么,不想查了?”
乔初熏登时由惊惶转为欣喜,眼儿弯弯的看他:“公子同意了?”昨晚上在他卧房待了许久,也不见他提这个话茬,乔初熏以为景逸是不想管这闲事,又见他一个整晚上心情都不太爽快的样子,也就没敢多说。
景逸见她那副样子,弯起唇角道:“既然这么想查,昨日怎么不说?”本来这事也有蹊跷,只要她肯说主动提一句,他还能说个不字么?
乔初熏咬了咬唇,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踟蹰的道:“公子昨晚上好像不太高兴,我怕说了惹公子心烦。”到时还不是又拿小兔子撒气。
景逸站起身,挽着她的手往外走,面色嗓音都很平淡,可多少总含着那么一点不甘似地:“昨晚上,是有些不痛快。”一想到她心里可能已经有人了,他就恨不得飞身到汴京把那人揪出来揍一顿才解气!
刚走没两步,乔初熏就停下脚步不肯往前。景逸挑起一边眉毛看她。“不是……”乔初熏忙摇摇头,怕他反悔,“碗筷还没收拾……”
景逸嗤了一声,继续拉着人往外走:“府里养着那么些人,可不是只会吃的。”
一出门,正瞧见不远处小晚捧着小半盆面疙瘩汤笑呵呵往屋里走,脸上分明写着“都归我了,谁也不许抢”几个大字。不用问,这小子肯定是去厨房把锅里最后那点都盛出来打算独吞。从前大家一块吃饭的时候,这家伙就永远都是第一个上桌,最后一个下桌,桌上东西吃完了还去后厨扒拉锅底。十七八年下来,景逸就从没见他说过一个“撑”字。
“小晚。”回想起这些人的光辉往事,景逸心中颇感无奈,嗓音也不高,就淡淡唤了一声。
小晚一条腿都迈过门槛了,听着景逸叫那声,当即就收住脚,原地拧过身来,咽着口水应道:“公子。”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啊,他的汤啊萝卜丝汤,可爱的小面疙瘩,又香又滑的面疙瘩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景逸哪里会不晓得他脑子里都转悠什么,不过这会儿攥着人小手心情正好,也就不起那坏心眼折腾人了:“待会儿吃完,把我屋子里那些碗筷收了。”
小晚如蒙大赦的“哎”了一声,美滋滋的转过身进屋去了。
“还有。”可怜的孩子小心肝又提溜起来,转过头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家主子,汤真的要凉了。景逸瞟了他一眼,继续道:“晌午我们要是回来得晚,饭食你们自己解决。”
甭老是巴巴等着乔初熏回来给他们做饭,从前那会儿饥一顿饱一顿的也没见他们怎么样,这几个月一日三餐按时按点给这些人做饭,什么好吃做什么,什么爱吃做什么,都惯的没样了!又不是没有月钱,就是城里最贵的馆子他们也去的起,非一个个赖在家里不挪窝,就知道累乔初熏一个人。
景逸如此琢磨着,握着乔初熏的手攥的更紧了些,指腹摩挲着柔嫩掌心,拉着人往前院去了。
小晚捧着汤盆站在原地,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半晌无语凝噎几欲以头抢地。待回过神来,登时“嗷呜”一声窜进屋子,眼含热泪扁嘴控诉:“主子把乔小姐拐跑了,中午饭咱们没人管!呜呜……”
一屋子人怔愣片刻,随即响起一片狼嚎。小桃儿在一边捂住耳朵,抿着小嘴儿发愁,厨房水缸里那些冻包子,估计今天一个也剩不下了。
最近几天,每回景逸拉着她的手,乔初熏都要过半天才发觉。今日也不例外。都走出家门好远了,乔初熏才惊觉自己又被这人握着手走了好长一段路,忙惯性的往外撤手。
景逸可没昨晚上那会儿好说话了,攥着小手不撒开,一脸严肃低斥:“街上人这么多,待会儿走丢了我上哪找你?”
乔初熏四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