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威却感觉到「膻中」有一股寒意,寒如今晚的月色。
袖中剑!
原藤先生的袖中剑向张海威的「膻中」刺去。
剑气森寒。
张海威一招「铁板桥」欲避开这一招。
不行!东洋功夫太诡异了!
剑招突然中途改变方向,变成由上至下朝着「膻中」一穴插去。
避不了!
避不了的意思往往就是死!
张海威那一刹那却彷佛看见了死亡的光。
据说人在死亡前的一刹那,过去的一切会恍惚重现在眼前。
张海威也在光中寻找了过去。
那遥远的过去。
那年,他当上了飞鱼帮帮主,雄心壮志,誓要在江湖干些轰动的事 ; 那年,他的儿子被湘凌堡的人杀了,他没有哭,因为他会向湘凌堡讨回一切 ; 那年,他成了黄河一带的霸主,他得到了权势丶金钱。可是,一切要完结了。
过去的已成过去,一切由它吧!
他瞌上双眼,准备迎接死亡的来临。
「当!」
张海威没有死。
当他再次张开眼睛时,他看见了方子云的「化清剑」抵住了那柄袖中剑。
「义父!没事吧?」方子云问道。
张海威这才喘过气来,道:「子云……我没事。大伙儿怎麽了?」
方子云道:「倭寇们的战法古怪,大家快挡不住了。」
张海威放眼望去,眼看自己的属下节节落败。
刀剑声中夹杂着哀号声。
倭寇行动敏捷,手起刀落,飞鱼帮完全地被压制着。
有些受了伤的人更被倭寇抛往海里去。
张海威叫道:「大家先别乱!还未受伤的人快掩护受了伤的!」但听得那边有人又叫道:「不得了!船舱进水了!倭寇凿穿了船底。其馀两艘船也……」那名飞鱼帮弟子说完「也」字时中了一刀立时身亡。
方子云一边施展二十五路「落霞剑法」欲把原藤先生逼退,一边叫道:「义父!怎麽办?再这样下去,大家也会……」
张海威心道:「想不到我居然遭此大败。」虽然天气不热,但紧张的情绪已令他流下汗来。发端滴下了汗珠,再滴下到鼻尖,然後落到唇边。「怎麽辨呢?」
「大家弃船吧!」张海威叫道。
此语一出,众弟子哗然。
「什麽?我们还能战!」
「只是一群倭寇了吧!我才不放弃!」
「帮主!为什麽要撤退?不像你的作风!」
正与原藤先生交手的方子云叫道:「听义父的说话吧!船底穿了洞。这船要沉了! 大家快乘小艇撒退!」
原藤先生身形起伏不定,道:「臭小子!别碍事!」
张海威道:「子云!你也快退了!」
方子云道:「孩儿退不了……」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但原藤先生现在却仅以一柄袖中剑以及诡异的武功把方子云的剑招克制着。
原藤先生把袖中剑当作长剑使用,剑法很快丶太快,渐渐被他紧迫得险象环生。
方子云这时才能仅仅还击,攻向原藤先生的上丶中丶下盘,企图把他逼得退後,好让自己能够脱离。
上丶中丶下。
上丶下丶中。
中丶下丶上。
奈何原藤先生身法诡异,忽左忽右,时而掠起,时而蹲下,无论方子云如何变招,剑招却无法伤他分毫。
方子云终於使出了「落霞剑法」的最後一式「红霞满天」。剑光错落,黑夜中登时泛起满天红霞,红得艳丽动人。原藤先生惊见变化,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