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听了差点晕厥过去,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只说阿齐骗她,她不相信。
接下来两天郝家请了三四个大夫来给常氏诊脉,所有大夫都是摇着头离开的。
常氏本来已有两个儿子,易哥儿又是嫡子嫡孙,不能再生育也没什么大不了。可需不需要生和能不能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何况礼哥儿的身子骨弱,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常氏一下子就蔫了下去,倒在床上竟不能起身。
荷花听说常氏病了,忙叫人熬些补品要送过去。小书嘟囔道:“姐姐,她说你妒妇呢,你还对她这么好!”
荷花无奈笑道:“这村子里像我一样的妒妇多了去了,我怕什么?总归还是一家人,你姑爷和大爷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不过,我这样去倒真是不好。”
荷花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心道自己好意去看她,只怕她还要以为自己是特地去刺激她的。只得让比较沉稳的小碗代替她去送补品,好言宽慰她。
幸而阿齐见常氏去了威风,再者上有常泰山,下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也就回心转意陪她说些甜言蜜语,常氏方慢慢宽心。
转眼就到十二月,村里一小户人家和点心铺子里一个刚由学徒升为小师傅的同时来求小书。
荷花就对小书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自己看着办吧。嫁到村子里,以后就不用伺候我了,嫁给潘师傅,以后少不得还要给我磕头。”
小书也是将近二十,平日里又好听八卦到处找乐子的,见荷花这样取笑,一点也不羞,大大方方道:“嫁到村子里要伺候别人,我还是跟着姐姐好了。潘师傅会做菜、做点心,有姐姐给我撑腰,他必定不敢饿着我。”
荷花不由大笑:“果然还是你傻人有傻福,竟然真的找到了饭票。”又对小宝道:“你看,这丫鬟都能找到个为她洗手做调羹的丈夫……”
小宝就皱着眉头道:“怎么办?我要下厨必定把厨房给烧了!还是好好赚银子,多找几个会洗手做调羹的人回来伺候你吧。”
一屋子人都哄笑起来,小盘小碟虽然还不到年纪,但眼见荷花身边前两代一等大丫环嫁了出去都还紧紧跟着荷花,不免也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黑丫从山东跟到定江来,虽然好奇小书为什么没有被小宝收用,但也早知道自己不会有姨奶奶的命。下去的时候听小书掰着手指数当初小碗嫁给李大郎时,荷花陪了多少嫁妆;然后再念叨她自己按照郝家规矩如何、荷花私下里又许诺给她怎样置办嫁妆,就只恨自己没有早早投身到季家,平日里也不如小书那般会说好话讨喜,不免就有些急。
却说小宝发过话,要把厨子找回来每天给荷花做上几十道菜任她品尝是不可能实现的,但因为荷花待产,嘉元县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那潘师傅又是才从定江调到嘉元的,小宝果然就叫他到家里来,让他负责做过年的点心。
小潘师傅能有机会和心上人“零距离”接触,还能讨好主人家,乐得一蹦三尺高,火急火急就卷了铺盖过来,央着李大郎给他安排住宿,当天晚上就露了一手。
郝家现在四个孙子孙女,英姐儿也是个半大孩子,都是喜欢吃零食的时候,张氏并一众女眷也都爱嘴里嚼点东西,常氏见小潘进来不用她付工钱,还能免去过年时自家吃食和送礼的烦恼,也就在厨房旁边劈出一块来,任由小潘发挥。
家里已经知道小潘是要娶小书的了,下人们无事就去他那里道恭喜,嚷嚷着让他做点心,那心里有思量的吃完以后还要跟着他学几手。一时间,小潘竟成了家里最受欢迎的人。
小书虽然胆子大,到底架不住众人的笑闹,也就老老实实呆在荷花身边绣鸳鸯枕头,再悄悄让黑丫去帮他看小潘有没有和丫鬟媳妇子们不规矩的。
黑丫借着帮小书“看管”的名头,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