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的进攻,匈奴只有不断向北迁移,以躲避秦军的打击。自此,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抱怨。
然后攻守之势却在始皇三十七年重新改变,听闻始皇帝已死,蒙恬失势,匈奴人认为期盼已久的报仇时机已久到来。匈奴重金结好东胡,和其罢兵休战,相约共同南下。头曼又遣使者,命令一直游离在漠南的白羊部落和楼烦部落聚兵共往攻秦。
而此时大秦,却已经危机四伏。
昔日始皇帝在时,每逢和匈奴大战,皆是举国之力。而这一次的秦匈战争,却成了北军一家和匈奴人之间的战争。
为了集结粮草,王离下令在北地进行谷物管制,有官府统一收集粮草并出售,商贩不得私自交易。又遣大军南下从周边的太原、恒山、广阳三郡取官府的存粮,同时向咸阳方面告急请求粮草支援。
太原、恒山、广阳是内地郡治,并不属北军节制。越迁南下取粮又没有皇帝的诏令,依律不合,三郡的官员自然不会配合。越迁却有王离的帅令在身,哪愿意和这么文官墨迹讲理,直接纵兵抢粮,遇到冥顽固执不懂变通的官员,甚至直接杀死。一时间,北军飞扬跋扈的名声传遍大秦,弹劾申诉的奏疏如同雪片般飞往咸阳。
这时候,咸阳新的朝廷却沉默了,并未对北军嚣张的气势做出任何惩罚,哪怕是一点点纸面上的申斥。
朝廷似乎感觉到了,这三十万骄兵悍将并不是他们的一纸调令、一道申斥诏令就能对付的。蒙恬在任时,他的忠心耿耿让许多人都忽略掉了北军的强大实力,待蒙恬下狱后,北军被如同失去了牢笼控制的野兽,散发出来的气焰让咸阳感到恐惧。他们惊恐的发现,大秦居然没有任何一支力量可以制约的住这只野兽。
一时间咸阳人心浮动,原本被囚禁在阳周的蒙恬又突然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权贵们纷纷不顾禁令,前往探视。
咸阳宫内,赵高和李斯相对默然无言,现在这种形势都超过了他们的意料。赵高原本以为能死死的吃定王离,将他收为自用,却不料匈奴在此时却大举南下,仓促之间的形势变化让他措手不及。
自商鞅变法以来,大秦的机制便是国家机器为战争服务,统军大将在战时拥有极大的自主权,完全可以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借口拒绝服从朝廷的调度。况且北军游离在北地已近十年,早已自成体系,当初始皇帝只是仗着他的威望,以及蒙恬对大秦的忠心,才将这只军队牢牢控制在手。
可惜,胡亥不是始皇帝,他没有他父皇那‘千古一帝’的气势。王离也不是蒙恬,他没有蒙恬那赤胆忠心,也没有蒙恬那威望和名声。
商议了许久,赵高和李斯终于做出了决定。朝廷下诏北部数郡全力配合北军征收粮草,同时,咸阳征调民夫将粮草运往上郡。
于公,北军是大秦的屏障,若是北军败了,那北部十几个郡就彻底糜烂了,连同咸阳都会在匈奴人的马程之下。于私,赵高和李斯并不想和北军闹的太过僵硬,王离此人还是能争取的。
二世皇帝的诏令发出后,王离在肤施已经筹齐了够二十万大军用三月的粮草,又得到了咸阳方面的粮草保证,便定于十月初八誓师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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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施城外的大草原上,浩浩荡荡的十四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王离这次是拿出了前所未有的魄力,将中军、前军、左军、右军以及上郡的驻兵悉数集结,共计六万骑营、八万步营以及一千余名战车兵。
巨大军阵的中央,王离带着苏角、涉涧等一众将领站在前日才临时搭建出来的点将台上,注视着台下的十几万虎贲之师。
王离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日上三竿,便鼓足力气大声吼道:“誓师开始!”
点将台旁的高台上,巨大的战鼓被高高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