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那马也颇为神驹,见主人来了便挣脱牵马之人,撒蹄便跑来。冒顿翻身上马,快马挥鞭的从后门奔出,朝城门拼命的策马狂奔。
城门处的月氏守将还没得到消指示,只见一人策马拼命的朝这边跑来,便摆出了拒马堵在路中间大声的询问。冒顿也不停马,只是大声的吼道;“有人追杀我,快救我,我是匈奴的使者,左贤王冒顿。”说完纵马越过拒马,直接飞奔出城。
那城门守将略一迟疑,匈奴的左贤王他是知道的,匈奴和月氏和谈的事情早已经满城尽知。见逃走的这人一身的华贵打扮,又见后门如狼似虎的追兵,而且赫尔米仓促而来带的都是家仆并未着军服,守将倒是信了冒顿,带着城门守卒和追兵乒乒乓乓的战成了一团。
冒顿趁此机会,逃出了月氏人的王城,纵马狂奔了一天一夜,直到马力不支才停了下来。
他脱下来华贵的衣裳,换上了普通牧民的装束,又在边境牧民中四处打探消息,才知道了赫尔米为什么会如此气愤的要杀他。
原来月氏人才将粮草送给匈奴人,匈奴人忽然大军杀至,月氏仓促不防,损失惨重,匈奴大军掠夺了边境市集一番便撤军退去,并未深入。
冒顿听到这个消息后浑身冰凉,他此时此刻哪还会不知道。头曼分明是故意去激怒月氏人,才会再得到粮草后纵兵急功月氏,而觉得受骗的月氏人一定会将怒火加在正作为人质的冒顿身上。
而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一个,要杀死他,匈奴的太子——左贤王冒顿。
冒顿想通一切后,悲痛欲绝,拔出弯刀仰天长啸,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父王你要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儿子呀,我是你的太子呀。”
直到吼到声音嘶哑,冒顿才停了下来,眼睛赤红,仿佛要渗出鲜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头曼,你不念父子之情二次想杀我,就别怪我冒顿不认你这个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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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大帐中,头曼单于看着跪在地上的冒顿顿时无语。他原本以为可以借月氏人的手除去冒顿的,所以才在失去了冒顿的消息后,便迫不及待的将小儿子馹尔睇立为太子,封为左贤王接管冒顿的一切权势和部属。
却不料冒顿如此命大,居然让他夺了匹马跑回来了,这下可就棘手了。头曼有些为难的看向身边诸王,面露难色。
地上的冒顿却只是跪在地上磕头,哭泣着说道;“儿子没想到月氏人如此背信弃义,居然想将我杀死,还好得到了长生天的庇佑,我才幸运的跑了出来,才能在这里给父亲磕头请安。”
头曼沉默了许久,看向地上拼命磕头的儿子,眼神中终究还是露出了一丝不忍。心想这样冒顿都不死,看来真的是长生天眷恋这一段父子情,便柔声说道;“好了冒顿,你也受了不少惊吓,先下去好好休息下吧,这些日子你就好好的修养,不要操心部族间的事情了。”
诸王和将领一听头曼的话,都知道了他的心思,看来是想默认立馹尔睇为储的既成事实,便想将冒顿变相的软禁起来,看向冒顿的目光中不由都带了些同情。
忽然燕复站了出来,躬身谦卑的向头曼说道;“王子冒顿英勇无比,我大匈奴赏罚分明,冒顿可当万骑。”
头曼眼中一亮,连忙点头道;“对,冒顿,你这次表现的很好,父王就将一万精骑赏赐给你。”
冒顿原为太子,又位列左贤王,乃是匈奴中除了单于之外的第二人,而一个小小的万骑长,不过是二十四长之外的一个官职,只能在匈奴中排到三十开外。从太子到万骑,这是何等的委屈,众人皆以为冒顿会拒绝,却不料冒顿磕头道;“谢父王赏赐,我一定竭尽全力为匈奴训练好这一万骑兵。”
帐外,冒顿平静的看着前来送行的燕复,一拱手谢道;“多谢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