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中毒，他只說了兩句話就無法再發出聲音，卻始終固執地盯著鏡頭，目光中似有千言萬語，直到瞳孔漸漸放大。死不瞑目。
我的母親看完視頻，當場就瘋了。她被診斷為精神失常，在短暫的餘生中再也未曾恢復理智。
她最終趁我不注意衝去了市政大廳，在混戰中被亂槍打死。
我來不及安葬她，在被人類追捕上門之前連夜逃走，逃到了獸族聚集區。當晚我就加入了豹族殺手組織，從此開始了經年累月的訓練。
&ldo;我必須贏得這場比賽，為了得到消滅更多人類的權力。總有一天，我會成為復仇之戰的發起人。&rdo;
&ldo;為什麼？&rdo;
&ldo;為什麼？&rdo;我好笑地反問，&ldo;你是認真的？&rdo;
他蒼白無力地反駁道：&ldo;其實人類也分各種……&rdo;
&ldo;別跟我扯多數少數的那套藉口。&rdo;我嗤之以鼻，&ldo;如果你是想在這關頭削弱我的鬥志，我勸你不用白費力氣。&rdo;
我將手機拋到一邊，再也沒看他的回覆。
儘管如此，那一剎那我心中卻閃現了某個小女孩的面容，如同不祥的凶兆。
說來諷刺，在她燃燒著復仇火種的眼中，我仿佛看見了自己的鏡像。我作為劊子手創造了又一個自己。
【三十】
傷口痊癒了大半，我便申請繼續執行任務。沒想到遭到了組織的駁回：&ldo;名單上的目標已經不剩幾個了，再回去搶人頭沒有太大意義。不如養精蓄銳，等待最後一戰。&rdo;
我沒有等待太久。
兩天之後，我在營地的早餐桌上被喊了起來：&ldo;找到了，目標一號。&rdo;
這是名單上剩下的最後一個人。他被留到最後，不僅僅是因為行蹤難覓，更是因為殺之困難。
目標一號是位手握重權的人類將領。
只要將他成功獵殺，今年的比賽就宣告結束。而如果不成功，比賽也會在所有參賽者死亡之際自動結束。
組織用越野車將我一路送出城，到了一處連路牌都沒有的荒郊野嶺。
這地方理應寂寞得能鬧鬼，沿途卻居然熱鬧非凡，單是來自其他殺手的攔截就遭遇了兩波。
&ldo;看來已經有很多組織得到消息了，我們監聽別人，別人也在監聽我們。&rdo;負責送我過來的司機指了指遠處一座不起眼的茅屋，&ldo;底下藏著一座軍工廠，目標一號今天來視察，被人發現了行蹤。不知道已經有多少殺手到場了，千萬小心。&rdo;
我點點頭，打開車門：&ldo;我去了。&rdo;
比賽唯一一條不可觸犯的規則是：獵殺目標時參賽者必須單槍匹馬。這主要是為了控制損失。
司機從身後喊住我：&ldo;申一南。&rdo;
我回頭望去，車上的幾個人都滿臉嚴肅：&ldo;控制你自己，別在這關頭干多餘的事。&rdo;
我沖他們拋了個媚眼：&ldo;我儘量。&rdo;
茅屋地板上隱藏著怎樣的暗門，我註定不得而知。
因為我趕到時它已然被炸成了一個大洞，簡單粗暴地露出底下的龐大空間。軍工廠里戰況正酣，爆炸聲不絕於耳，熊熊烈火中子彈亂飛。
饒是我反應如電，還是被尚未痊癒的傷口拖慢了速度，一下場就中了彈，傷到了一條腿。我慌忙就地一滾找了個掩體，發現自己算是極其幸運了：地上已經橫陳著數具屍體，其中不乏熟悉的老對手。
至於目標一號，我只能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