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帝却是抬手道:“无妨。”
冯唯感激之下,又立回建恒帝身后,举止越发谦恭,几乎没有了存在感。
韩振见此明白了建恒帝之意,也就不再多言,当即起身,恭敬地抱拳道:“回陛下,今日臣巡防京畿,遇到一别庄前有人寻衅滋事,臣带人前去盘查,却是看到,魏安魏公公与毓庆宫幸嬷嬷在屋内厮混,且臣在屋内搜到此物,且臣还查出那别庄正是魏安的产业,里面的规制,便是亲王也难以相比。”
冯唯连忙小心走下去,接过韩振手中之物,递到建恒帝面前,建恒帝略看了一眼道:“这是何物?”
韩振闻言脸上更为严肃认真道:“此乃男女闺房所用,据说药性极烈,臣进屋时,竟也险些难以自制。”
“嘭”
建恒帝闻言脸色当即一黑,眸中难掩帝王的恼怒,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兼管东厂,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与未来皇长孙的乳母苟合,将他大兴的国威置于何地,将他天家的威信置于何地?
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阉人竟也敢将手伸到东宫去,其心可诛!
“混账!”
建恒帝几乎是将这两个字咬了出来,随即难掩雷霆之怒道:“将二人下至大理寺,其中之隐晦不可传出。”
“臣明白。”
在建恒帝的准允下,韩振拱手走了出去。
“哗啦”
建恒帝陡然拂案,龙案上的一切都落了一地,冯唯连忙跪地道:“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冯唯见此忙上前劝慰建恒帝坐下,随即唤了人前来,亲自上前一起收拾地上的狼藉。
第二百一十二章 被逼的忠义
“冯公公,您来了。”
冯唯方走上石矶,守在东暖阁外的内侍登时笑脸盈盈的走上前来问安。
冯唯微微点颌,随即看了眼殿内,这才转而侧首道:“陛下那里如何了?”
那内侍一听,不由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道:“朝堂里的大人们消息真灵通,今儿一早呈上来的揭发奏章,都快堆满陛下的龙案了,陛下脸色不好,咱们伺候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
“知道了。”
冯唯温和出了声,随即道:“平日里该如何伺候还怎么伺候。”
见那些内侍点了点头,冯唯这才转而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到了里屋,只见建恒帝果然正襟危坐在龙案后,此刻龙案上摆满了奏章,建恒帝手中捏着一本奏章,眸中氤氲的沉云越发阴暗。
“陛下。”
听到冯唯的声音,建恒帝抬了抬头。
“你来了。”
冯唯恭敬地颔首,便听得上座的建恒帝道:“来。”
当冯唯从善如流的走了上去,建恒帝手中捏着那本奏章,朝着龙案上满当当的弹劾点了点道:“你看看,魏安方进大理寺,朝堂上的揭发弹劾都快把朕的书案给压垮了。”
冯唯没有作声,反倒是建恒帝淡淡将手中的奏章撂到案上,随即转而道:“干爹出了事,作为干儿子,你倒是不揭发,不求情,平静的很。”
建恒帝的话让人听不出一丝语气,惊得冯唯当即一身冷汗,直直地跪下去,努力抑制自己颤抖的身子。
“小的得幸侍奉御前不过数月,魏公公的近身事小的并不清楚,小的不敢胡编乱造,以惑圣听,虽如此,但魏公公昨夜之事已是有罪,小的更不敢违反国法去求情,求圣上明鉴。”
话音一落,屋内一片寂静,似乎连额边的冷汗,都能听到它滑落的声音,冯唯紧紧攥着拳,咬紧了牙,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更为大义凛然。
就在冯唯身上紧紧绷着一根弦时,上面陡然响起建恒帝轻笑之声,随即便听得建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