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又垂淚。
只聽得律師說:「初步我們懷疑揚遭人陷害,他一向是好青年,他可能不知大麻顏色,我立刻到派出所去一趟。」
「揚目前情況如何?」
「經過急救,情況危險但穩定。」
英急得頓足,「那是什麼意思?」
「很有可能不會轉劣。」
「我可以見他嗎?」
「他還沒有甦醒。」
彼得搔搔頭,「我們家今年每個人都進過醫院,這是怎麼一回事,英,找位堪輿師來家看看風水,研究一下氣的走向。」
英卻笑不出來。
她心裡有個疙瘩。
這一切都在揚自慈恩孤兒院取得身世資料後發生。
那份文件在什麼地方?
那個房間又臭又髒,一時慌亂,也未曾翻尋。
英說:「我有事去去就回。」
彼得說:「英,你最好回家休息。」
「我知道。」
英給朱一個眼色。
「有什麼叫我做好了,你體力明顯不支。」
她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本來這動作十分旖旎,但是朱樂家心無旁鶩,他一直點頭,「明白。」
「我在家等你。」
朱樂家迴轉汽車旅館,見清潔工人正整理房間,垃圾桶里全是穢物。
他同管理員說了幾句,管理員收過他小費,對他沒有惡感,便把垃圾桶里雜物傾倒在塑膠袋裡,任他查看。
朱樂家戴上手套,逐件翻尋。
若不在房裡,就在車內,車子已被警方拖走……慢著,小朱看到一隻黃色四乘六信封,他立刻蹲下,果然,看到慈恩機構的印章。
他即刻拾起信封,打開看內容,裡面有薄薄兩頁紙。
他極之細心,又在垃圾堆里翻尋一會,見完全沒有其他紙張,才收隊離去。
真是奇蹟,黃信封在垃圾堆里進出,卻絲毫不見污漬,小朱把信封放進一隻塑膠袋裡。
他立刻到安宅去。
英一回家便覺力竭倒床上。
璜妮達細心看護,她握住保母的手不覺昏睡。
稍後朱樂家來按鈴,璜說:「由你照顧小英,我得去醫院看看那個孩子。」
璜一個也捨不得。
朱樂家洗了一把臉,在小英床前守候。
有些人身世簡單,像他,一父一母,獨生,極受鍾愛,只讀過一間小學,一間中學,順利升到大學,今日與幼兒園同學尚有聯絡,無痛無疾,已經成年,多麼幸運。
這一家生活卻充滿大風大浪,風眼中躺著一個可憐少女。
她熟睡的面孔比任何時候都小,只似巴掌大。
英蠕動一下,稍微張開嘴,一點儀態也無,朱樂家忽然充滿悲-憐惜,緊緊把她擁在懷中。
英睜開雙眼,看到是小朱,呀地一聲:「你怎麼回來了,我怎麼睡著了。」
小朱即刻放開她:「我沒有意思,不,我是指,我不是那樣的人,我的確有意,我——」他快哭了。
小英忽然笑嘻嘻,「你是怎樣的一個人,你有什麼意思?」
朱樂家且不回答,忙說正經事:「我找到了。」
英霍一聲坐起來。
朱樂家取過那隻塑膠袋交她手中。
英迅速打開膠袋,取出黃信封,因為太心急,鋒利紙邊割破她手指,她不覺鮮血慢慢沁出。
英打開信紙,只見其中一張是表格,密密填著當事人資料。
英匆匆閱過,第二張是備註,只有三行字,字句映入英的眼帘,立刻被大腦吸收,英雙手先顫抖起來。
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