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燕王势大,朝廷上下都是敢怒不敢言,可心里面……无不愤惋阿!”说到此处,赵梦阳居然声泪俱下起来。
李建成把脸一沉,“你来这里搬弄是非的吗?”
“万岁,臣不敢欺君……这陈寒衣本和犬子有了婚约,却不知怎的和燕王搭上了关系……结果竟弃犬子而去,燕王势大,老臣和陈尚书又觉得有辱门楣,一直不敢声张……”
“竟有这种事情?”李建成似乎吃了一惊,可脸上并无半分惊异的颜色,他哼了一声道:“怎么不早些说!”
“燕王只手遮天,左右朝局,臣等怎敢乱讲,就连陛下不也……”赵梦阳只顾埋头表演,却没有注意到李建成的神色。他伏跪在地,声音哽咽,已然泣不成声了。
“胡说!我怎么了?”李建成略显恼怒。
“这样一个女子,竟比皇上的圣旨还要重要?”
李建成听了赵梦阳一席话后,似乎更加的恼怒,道:“我起先只道是个不检点的女子,谁知竟是如此的朝三暮四!罢么,这样的女人还想攀上枝头做凤凰!你说的也有道理,他这燕王,也该本份些好!”
赵梦阳退出了太极宫,一脸怒色的李建成突然冷静下来。他把玩着一方印章冷笑了一声,自语道:“你们都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现在就开始争这个位子了?哼,那就让你们两个都尝尝苦头!”
他突然高声喝道:“传我手谕……”
声音远远传开去,在空旷的太极宫隐隐回响。
反程的信使终于在钳川迎上了李沐风。按照正常速度,侯君集的兵马几日前就该拔寨返回洮河,同中央禁军分道扬镳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行军变得极为艰难,便不得以多留了数日,只等道路转好——历史的脆弱性就在于此,一些看似不经意的决定,通常能够影响它的走向。
在这份急件里,程孔生向李沐风为自己的无能请罪。也转达了皇上一意孤行的强硬态度。几乎同一时间,李建成的信使送来了手谕,将李沐风的重重申斥了一番。
而吐蕃的消息也传来了,天松赞居然愿意迎娶陈寒衣!用他的话说,只要皇帝封了公主,那就算是天朝公主,不管她原来的身份如何。那王昭君也本平民女子,和亲匈奴,不也成就了千古佳话?这番话固然有理,可究其根源,还是天松赞急于平定内乱,顾不得为了一个女人和大唐闹翻。况且不管如何,他迎娶的女子毕竟有个大唐公主的封号,这份荣光他已然得到了!
再也掌握不住了,这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他的镇定和沉稳已经失去了作用,谋定后动的习惯也无法给与他任何帮助。他只知道,自己竭力伸出双手,依然无法保护自己的爱人。
怎么会这样?李沐风心头隐隐震动,皇上的反应超出自己的意料,太子的势力真的如此庞大?可是这太子也已经受到斥责,可为什么皇上还要强嫁陈寒衣呢?
顾少卿看完了手谕,想了想道:“殿下,这里面的事,看来不像咱们想的那样简单呐……”
“怎么?”李沐风也觉得其中另有古怪,只是一时还参不透。
“殿下想想。”顾少卿慢慢踱着步子,一边理顺自己的思路。“这件事从一开始太子就不占理,现在话都说得这么透了,太子也被下旨训斥,那还何必非要和燕王您过不去呢?”
“和亲吐蕃,就真的非陈寒衣不可?皇上的面子真的这样重要?殿下这次是据理力争,并无僭越的言行,怎么就被各打五十大板呢?看看这手谕中说的,让殿下‘自省其行,自敛其言’,殿下又哪点过分了呢?”
李沐风越听越心惊,隐隐想些许关节,不禁冷汗直冒。
“咱们一直低估了皇上!其实当今万岁是个明白人,心里镜子似的雪亮!”顾少卿眼中精光闪烁,道:“这缘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