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足见对此处的重视。
激战,在每个街口展开着,呼喝及刀兵声隐隐可闻,然而此处却静得出奇,双方都在暗暗酝酿杀气。他们都知道,一旦战斗展开,将是惨烈无比,不死不休!
“杀——”燕军终于难捺不住,前锋的步兵陡然冲杀了过去。雪亮的单刀在手中挥舞着,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隐隐的寒光汇成一片,尚未及体,已然彻骨生寒。
“放箭!”一排排羽箭越过己方矛兵的头顶,如同一群扑向稻谷的蝗虫,带着尖锐的啸声攒刺入燕军的军阵中。锐利的箭锋轻而易举的刺透皮肤,旋转着破开一个凄厉的伤口。鲜血登时喷洒出来,人体伴着血红的花朵仆倒。
这些不幸的战士并没有引起同伴的慌乱和恐惧。毫发无伤的人们继续朝前冲杀,每个士兵都坚信自己会是幸运的一个,即便不是,以勇猛的姿态战死也算死得其所。若临阵退缩,即便家人都会为自己蒙羞。
鲜血染红了这一段征途,战士们踏着血红的脚印冲入敌人的阵营。等待他们的,是一排密如丛林的长矛。有的战士收势不及,被当胸穿刺在矛尖上,不过他们临死之前,都死死的坠住了长矛,以确保身后同袍的安全。后者趁着长矛一时无法抬起,冲上去一刀砍掉了敌人的脑袋。
更多的战士用刀将迎面而来的长矛挡开,由身后人猱身而进,顺着矛杆滑入敌人无法防御的距离。这显然是久经操练的结果,配合的异常娴熟,也异常实用。
一阵短兵相接,这些矛手们竟节节后退,较长的攻击距离居然成了他们的弱点,怎么也施展不开。燕军士兵以短击长,自然是纠缠不放,稳固的阵线一下成了风中的沙垄,不停朝后翻滚。
关中军见势不妙,令旗一挥,两翼的步兵立刻包抄而至。有这些步兵牵制,矛手们终于退到了安全之地,重新结阵,然后再度杀了上来。燕军这些有些吃不消了,他们近身被敌军纠缠,还要防备不时有长矛偷袭。很快,形势逆转,燕军开始节节后归回去。
突然,号角响起,燕军立刻迅速后撤。关中守军自然不肯让他们轻易退回,也跟着冲杀而上,谁知一阵嗡嗡的声响震彻天地,抬头一瞧,满眼都是冷森森的寒光——那是幽州的羽箭。
关中军和燕军本来相隔甚远,相互间弓矢难及。这样一来,中间的那段距离,就成了一个死亡地带,所有冲杀而上的部队先要接受箭雨的洗礼。而就在燕军在前方和关中军厮杀的时候,幽州后军则不声不响的提阵前移,更把上千弓手摆在了前头。待关中军反应过来,那阴云般的箭雨已经落在了前沿阵地。
刚刚随军掩杀的关中军立刻被这阵弓箭射杀的七零八落。尸体枕藉在血泊中,尚未死去的战士不断哀号着,更显凄惨。然而已然够到射程的弓手们依然在不断的射击,仿佛想要将箭匣一口气射空。关中箭手毫无准备,显然不能冒着如此密集的箭雨去结阵对射。如今关中军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把阵线后撤,另一个就是顶着弓箭冲杀上去。
终于,关中守军朝后面缓缓退去了,让出了一箭之地。而燕军也没追赶,如果此时进击,很可能被自己人射杀,他们显然不想冒着这个危险。而关中军也显然是进退有度,弓兵们已经严阵以待,就算燕军趁机冲杀而出,也要面对箭雨的考验。
一进一退,两军又拉开到初始的距离,只是整条阵线已经被迫朝后面挪动了。若是再来几次这样的冲击,恒元又能坚持到何时呢?更何况,对方那令人胆寒的精锐近卫尚未出动,恒元也一直没有找到对付他们的好法子。
“不能再退了……”恒元紧紧攥着拳头,脸色铁青。他已经察觉,自己最为强势的一点在对方的反复冲击下,已经成了最薄弱的突破口,若此处失守,恐怕对方便会长驱直入,直取皇城。
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