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虽是自己的,却最不易自知。五哥一定要看清自个儿的心。”
纳兰笙一怔,遂轻轻颔首。
明思笑了笑,朝窗外明媚的春光看了一眼。“过两日,五哥同我一道去看秋池,好么?”
纳兰笙愣了一瞬,继而微笑,“好。”
纳兰笙走后,颚敏过来问明思可要放下帐子。
明思摇首。
她其实并不困。
可大家都守了她一夜,若不这样说,他们定然都不会去休息的。
“陪我坐会儿吧。”明思撑手起来,颚敏替她垫好靠枕,又端了杯温水过来。
明思喝了一口,捧着杯子转首看着颚敏,“这些日子让你们也跟着受累了。”
颚敏摇首,“本是奴婢们的本分。”
明思笑了笑,眸光垂落杯中,似朦胧又似专注。
颚敏看了外间一眼,蹙眉低声,“王妃,那药若服下也该起作用了,您说何时会有消息?”
明思摇了摇首,“所有的计划都未必有十成的把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也只能等。”
颚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明思迟疑一瞬,“王妃最近似有许多心事……”
明思一怔,唇角浅笑,“嗯,想了许多事。过去、如今、以后……”
颚敏眸光似明非明闪了闪,看了明思一眼,“那王妃以后有何打算?”
打算么?
明思抬眸望向碧色窗纱,眸光悠远而朦胧,却只轻声说了一句,“是有一些打算。”
颚敏看着她的神情,似有一丝明了。
不多时,如玉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
明思喝了药,又用了些药膳粥。
终于困了,这才歇下。
习惯性侧身朝内,身后却是空落。明明寒毒已消大半,明明已是春暖花开的四月,却还是有一丝寂冷凉意。
闭上眼,将手伸到枕下,香囊的触感传来,似乎还带着一缕熟悉的气息。
纤长的手指轻轻握紧,阖眼睡去。
宫中口谕到纳兰府时,明思刚刚起身。
迅速换了衣裳去接旨,来的并非鹿儿公公,而是一个冷脸红衣中年公公。
虽诧异这份觐见口谕的突兀,但明思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公公不会透漏什么信息给自己。
元帝口谕是“即刻入宫觐见。”
明思听完口谕就坐上府中马车出发,那红衣公公骑马在侧。
坐在马车中,明思蹙眉思索。
今日虽是休沐,可她才回来三日。元帝明知她还在恙中却用了“即刻觐见”这样的口谕,这实是有些不合常理。
难道出什么事儿?
从心底那丝直觉,明思感觉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儿。
很快,明思的直觉就得到了验证。
冷脸红衣公公将她引向是是金銮殿旁的偏殿。
这个位置便有些不对。
往昔元帝私下接见和宣召大多都在御书房。
金銮殿的偏殿一般是处理正事的地方,不能朝议或是不开朝议的时候,元帝便是在此处置事务。
望着前面步履郑重,冷脸无变的红衣公公,明思的感觉愈发不好。
到了偏殿门口,红衣公公一声高唱,“睿亲王妃到。”
殿内有五人。
荣安一脸沉色坐在雕龙金座上。殿中站着两男两女。
明思的目光从荣俊、温娜儿、明汐、柯查四人面上轻轻掠过,最后回到龙椅上的荣安面上,定定看了一瞬,垂眸步入。
行礼过后。荣安并未让赐座,只目无表情地抬了抬手。
荣俊的表情似平静,温娜儿的唇角有一丝想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