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强笑点头,“也好,也该陪陪他们。”
明思微微颔首,行了出来。
望着明思背影远去,明汐咬了咬唇,蓦地转首,“娘,你怎对她那样亲热?思儿思儿,你原先不是都叫六丫头的么?”
三夫人蹙眉,有些生气,“你们是姐妹,你怎么说话的?我怎就叫不得了?”
明汐眼带恨色,“什么姐妹?娘看不出来么?她根本就是在敷衍我!”
三夫人不赞同地看她一眼,“哪里敷衍了?思儿不会同我说谎,她既是说那归女丸不能治不孕,就应是实话。你不该强求才是。再说,眼下药也未制成,你六妹妹好不容易来坐一会儿,你偏要闹得这般,大新年的,着实难看——你也不先同娘说一声,这本是你不对,如何能怪你六妹妹敷衍你?”
“思儿,思儿!她算你哪门子的儿?”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明汐蓦地爆发,切齿咬牙声声都是恨,“若不是她,司马陵怎会如此对我?她就是个无耻的贱蹄子!嫁了秋池还勾引司马陵,如今攀上高枝,你们个个便恨不得把她供上天——凭什么?当初我见她可怜才让她同我一同入宫,她不愿就算了,转身嫁了秋池为何又同司马陵不清不楚!若非她在司马陵和笙弟跟前说我不是,他们哪里会对我这般狠绝!我落到如今这般下场,都是她!都是她!如今我都跪下求她了,还要我怎样?我但凡有一分法子,我用得着这般作践自个儿么?”
三夫人被明汐这般乍然发作先是惊了一跳,而后听得明汐说司马陵同明思不清不楚便皱了眉,“你胡说什么?上回不是同你说过此事不可再提么?”
“凭什么我不能提?”明汐铁青着脸,“我才是司马宗室迎进宫的太子妃,便是如今,司马氏的宗牒上我也是司马陵的妻,除了我,其他的都是不入流的贱人!我凭什么不能提?你们怪我献了龙符,可司马陵他是怎么对我的,我为何还要同他同生共死?她纳兰明思凭什么处处得意?娘你还想骗我么?你骗不了我!我心里清楚得紧——司马陵就是为了她,就是为了她才那般对我!她就是贱人!贱人!”
“汐儿!你住口!”三夫人被明汐濒临癫狂的模样有些吓到,可听明汐一口一个“贱人”,她又觉心如刀绞。
都是她的女儿啊!
都是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啊!
一个是她生下来就错待然后错失,如今想挽回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一个是她疼了一辈子,从小如珠如宝养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一心想着她们能姐妹相亲。可如今——怎会到如此地步?
三夫人大喝了明汐一句,明汐也被惊愣了一瞬,回望三夫人。
三夫人望着明汐铁青的面色,唇动了动,忽地踉跄着两步,怔怔落下泪,喃喃低声,“这难道是报应么?是报应么?生儿不养,养儿未教…老天要惩罚我么?我把待两个女儿的心给了一个女儿,一个不认我。一个只认自个儿…这是报应啊!是我的报应”
明汐呆了呆,面上显出一抹迷茫,“娘。你说什么?什么养而不教,什么两个女儿?你什么意思?”
三夫人猛然抬首,扑过来抓住明汐的手臂,死死抠住,“汐儿你错了!你不能这样说你六妹妹。天下谁也没资格这样说你六妹妹!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般,你六妹妹若有心同你抢,她又岂会死遁逃离京城?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同你抢?你六妹妹是天下最苦命的女儿,是爹娘对不住她,你该同她相亲相爱,你最该同她相亲相爱才对啊!”
明汐愣愣地望着三夫人。她脑子里有些混乱,但好像又隐隐抓到什么。
怔愣地望着三夫人眼中的泪水和痛楚悔恨,她眸光颤了颤。“娘你说什么?我为何要该同她相亲相爱?你和爹怎么对不住她了?”
三夫人终于泪如泉涌,“汐儿,你六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