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表情却有些不自在。
非是别的,孙蕙临走之前专程找秦浅过去,交代说不要让秦焘破费送礼,还说要避嫌云云,孙蕙不愧是从小和秦焘一起长大地,对于秦焘的想法真是再明白不过,秦焘一腔热情,自以为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从来把孙蕙当成亲妹子来看,如今她要嫁人,他自然是搜肠刮肚的准备礼物,如今孙蕙却让秦浅给他带话,言下之意就是不要破坏她地清净,秦焘听了之后沉默了好久才苦笑着说自己错了。
秦浅的别扭却在于,她从前一直以为孙蕙是真心喜欢秦焘,却被孙蕙告知,她其实对谁都没有过那样地心思,之前的亲近,也不过是想让自己过得更好些。
“我一个无依无靠地孤女,哪里能有那么多缠绵心意。”孙蕙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有些淡淡地无奈,“不过是感觉自己像是湍流中随时要被冲走的一片落叶,能抓住什么便是什么,当初和你哥哥亲近,是因为他是家中难得的性情人,这样的人不会在意门第和家财,我却是忘了,这样的人才最不好控制。如今也多亏了朝廷风云变幻,加上大哥又不是伶俐人,才会让我捡了这个便宜。”
秦浅这才明白,在孙蕙心里其实对谁都不亲近。她只会盘算着如何才能让自己过得更好,如何才能活下去。孙蕙头一次跟秦浅说了一句交心的话,也不过是希望秦浅将话带给秦焘,好让他不要做出大家都为难的事情。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二老太太劝道,“浅儿你虽然命运坎坷,但毕竟一直有人在你身边,她是一个人,万事靠自己,自然想地和平常姑娘不一样。”
秦浅点点头,“我明白。只是觉得蕙姐姐说的那些话。有些绝情。”
“这么想就错了,”二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有些严厉地道。“蕙丫头在这事儿上做的一点错都没有,你想过没有,若是你哥哥真的送了什么,老太太怎么看?你伯母和煦哥儿怎么看?这大房和二房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蕙丫头将来还怎么过日子?”
“可是。大家都知道,他们并没有……”秦浅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脸色变了变。叹气道,“是我想岔了。总觉得该是这样,其实根本不是那样。”
二老太太这才点点头。“你是太过一厢情愿的向着家里人了,才会让你觉得家人做什么都是合理的。如今想明白了就知道错了,焘哥儿怕也是明白过来,才会承认自己错
秦浅小脸惨白,“幸亏您提醒我,不然我还一直错下去。”
二老太太摇摇头道,“这次可得记清楚了。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尤其是妇道人家更是如此,瓜田李下,总要避讳。让你哥哥提前知道些也好,省得日后犯更大的错,反倒不好补救。你也一样,若是将来做出什么让人猜疑的事情,以死谢罪都填不上清白二字。”
秦浅脸上全是认真,“我明白了,今后必定不会再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二老太太轻哼了一声,“你那个哥哥,身上毛病不少,霜儿有的受。”
“焘哥哥虽然任性些,但是他总是家里心肠最好地。”秦浅小声道,“再者,这次他也很快就明白过来了,想来日后也会记住教训。”
“心肠好,有地时候还不如识时务。”二老太太闭着眼睛道,“你虽然对旁人不甚关心,却也是个心软的,以后若是不能狠下心来,必定是会受苦的。”
秦浅咬了咬嘴唇,有些固执地道,“若是因为家人受些苦,也是值得。”
二老太太笑了,睁开眼看她,“都这么些年了,这脾气却是半点都没有改。”
“既是改不得,只好这样啦,虽比不上蕙姐姐,总也能凑合陪您说说话吧。”秦浅有些调皮地笑,她已经不是最初那个事事担心的小丫头。
二老太太笑了,伸手轻捏了她的脸,“这是跟谁学的那么